第12段(1 / 2)

線犀利,冷絕的,毫不留情。

「散會。」

驀地一道聲音,冰冷地,是讓人無所質疑的聲調。

男人抵著下巴的十指交扣,與聲音迥然不同的是他無事般的悠適態度,卻莫名的淡然的讓在場所有人頭皮發痲。

待最後一位職員離開,門「扣」的一聲被關緊,尚留一絲寂靜的室內倏地被一聲沉悶聲給劃破──

「呃!」

纖細的脖頸被隻大掌緊緊錮住住,直到強硬的把她抵在牆上。

氣管被緊緊壓迫著,鳳天儀難受地喘熄著,嘴角卻緩緩地溢出笑意。

冷睨著對方痛苦的模樣,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想要放鬆,雷殷無表情的麵容下暗暗閃爍著陰蟄凶狠。

「妳知道死的滋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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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

女人一邊笑著,一邊極力吸著氣,被阻礙的地方卻隻有越來越深的窒悶,那是幾乎要斷了生路般的感覺。

然而鳳天儀依舊笑著,絲毫不畏懼的看著這個男人,這個得到完美成果後,將會牽著她的手步向未來的男人。

「怎…怎麼?你……要讓我感…受嗎?」反問他。眼前已近乎模糊,鳳天儀卻還是靠著一股意誌力讓自己清醒,不退縮。

手中的力氣依然沒有減弱,雷殷瞇起眼,冷冷地看著她,笑了聲:「我說過,這隻是場交易。」

知道這男人的笑有多麼殘忍,她卻還是一意孤行想看清楚,明知道她的生命可能就此隨時消逝在他手中,她還是告訴自己要清醒。

這麼堅持是為了什麼?隻是因為想擁有他。

如果不能徹底擁有他,那是否選擇一起毀滅吧……

忍著顫唞的手摸上頸間箝製的大掌,肺裏的空氣讓她美麗的麵容開始扭曲,不變的微笑卻是她一直希望能給他的印象,此刻的一瞬間,她卻有種不確定的動搖。

交易?對,這是目的。在她為了所謂愛情的願望裏,她和男人的交易。

想起那被自己以某種作為與理由趕出鳳氏的男子,她記得,他是如何昂然的走出她的視線。而她用這種行為明白的告訴他:你的愛有多不堪。

不堪?再也沒有人比她的愛更不堪了。所以她冷笑,她冷眼,她要那個讓她感到嫉妒的男子永遠消失在她的麵前!

這是彌補!彌補她長期以來忍受惟一至愛被一個男子分享的汙辱!

忍不住大笑出聲,鳳天儀用盡所剩的一切力氣大笑,然後,不夠完美細致的眼淚劃落了頰畔,卻掩飾不過她嘴角的弧度。

就算是慘敗,她也要擁有最漂亮的笑。

就像此刻,這個男人,她的未婚夫,將一隻有力的手掌,牢牢的禁錮在她的氣管上,那力道,打從一開始就不曾示弱。

「雷……」臉已開始漲青,她顫著唇,話已開始說不好。卻還是堅持著要開口。

雷殷隻是睨著他,手背上的青筋浮起,那是隱忍著一瞬間可以捏碎所有美麗東西的力道。然而,在他手中這個美麗的女人,用最後一口氣喊出了他的名字的瞬間,他依然無動於衷。

冰冷的麵孔,是他向來擁有的麵具。

「你…的心……真殘忍……」

全世界好像都因為這句話而撼動了。雷殷全身一震,記起胸`前曾有隻湛白纖薄的手,輕輕的覆著,然後像是為了傾聽他的心跳般,那麼專注的感受的每一次跳動。

使力的手驀地一鬆,那個隨時可以在他手中香消玉殞的軀體隻是像癱被剪斷線的洋娃娃,柔軟的不堪一擊。

「咳、嗬…咳咳……嗬嗬……雷殷,你、你一定會輸的!」跌坐在地上,鳳天儀依然是具美麗的他,就算臉色難看幾乎灰敗,她卻美麗猶存。

雷殷看著他,他不是個喜歡開口的男人。沒有必要的話他不喜歡說,該說的也會挑對象。鳳天儀,這個女人,隻是個可以跟他交易的人罷了。

美麗?那是怎樣的存在?

那是……可以闖進淡定漠然的冰冷深底,一抹極其暖和的微笑。

鳳天儀看著男人無情轉身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漸漸跨落,隻剩下淒苦的,最美的淒苦與不堪。

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那個冰冷空間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全身的血液都像凍結般僵硬而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