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2 / 3)

瞧……一抹陽光就這麼剛好打了下來,他更瘦了,白色的襯衫卻讓他更為脫俗,他總是最好的,最好的人,有顆最柔軟的心……

雷殷握緊拳頭,雙手開始顫唞,劇烈的顫唞,全身都在顫唞著,就連骨骼都在叫囂著!他要過去、他要過去…他要走到他眼前、他麵前、他身邊……

他,就在對街上,不過幾步遠的距離,他卻怕永遠都走不到。舉起的腳不像自己的,他像有自己的意識,直到綠燈亮起,被付予了資格,他真正走了過去。

因為不確定,所以男子瞇著眼張望著兩邊來車,胸口卻突然就不舒服了起來,好似在催促著他趕快離開原地,見有人走了過來,他便也抬起步伐開始移動,突然被擋住了路,他忙後退幾步,抬起了臉想道歉──

那一秒,兩雙眼睛互對上了焦,就是那瞬間,那陣顫悸把兩顆心給擰得都疼了。

眼睛好酸、好澀……駱顗莫看得模糊,他得眨眨眼,眨好視覺,才能讓視焦清楚。雖然顏色都是一樣的,但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不一樣的。

這個男人,這個走到自己麵前的男人是誰……這個模糊的男人到底是誰。

模糊的身影裏,深色的西裝,挺拔的身體,淩厲的雙眼,削薄的唇瓣,風吹了過來,他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這些翩翩神采,還是和以前一樣啊……那西裝,想必是黑色的吧。

他習慣的黑色西裝,總是利落的勾勒出他的完美。

他淡淡的笑了,微微頷了下首,這男子輕輕地啟唇,說道:「你好。」

有禮的語氣,載滿了陌生與疏離。

這就是六年後的第一句話。忍住滿心的急切,還有一種衝動,一種把他狠狠擁進懷裏的衝動,雷殷隻覺得喉嚨幹,好象話也不會說了。

「這幾年……」唾液滑過了喉管,艱難的開口,聲音似乎有點澀,男人一向直接的行事作風頓時泄了大半,隻能困難的問出:

「好嗎……?」

駱顗莫看著他,平靜的容顏依舊,嘴角的弧度不變,雙眼看著他,卻什麼都沒有。彷佛過頭的山壁,隻為阻擋所有外力。

雷殷瞬也不瞬的看著他,想著,他會回答自己什麼……好,亦或是不好?然後自己呢……又希望聽到什麼回答?

他總是自私的。在沒有他的這段日子裏,他不好,所以他便自私的希望他離開了他就跟他一樣不好。

可是,會是這樣嗎……當初那麼竭盡所能離開他的,不就是眼前的他嗎?

「還好……」出乎意料地,答案不是兩者之一。隻是他平淡的語氣卻載滿疏離,讓人害怕的客氣。

心,又酸澀了起來。

時間滴答走,他們站在路肩上,氣氛有些僵,男人卻再也吐不出任何一字。他以為他會問問自己,過得好不好……不住苦笑,這個過去的他的安靜情人,或許會以為自己可以過得很好。在他離開了以後。

那向來,不就是他的希望嗎?希望他過的很好。

藥剛剛丟了,眼睛還有些疼著,頭也開始沉了,後背一下下的抽了起來,冷汗已開始沁上了發際。駱顗莫抿了抿唇,視線越過男人,輕輕地舒了口氣緩和,才啟唇:

「那……」

溫溫的嗓音突然開口,雷殷那一瞬間心臆的地方,跳了好大一下。知道他要說什麼,他一急,說道:「去坐坐吧?」指向身後剛自己站過的對街上,那間熟悉的地方。

其實他就想直接拉過他的手走過去,然後進了店門口,坐在以前他們的老位置上,細細問出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