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無人接聽,再打中環大廈的電話,秘書小姐非常客氣地說蔣先生外出辦公,如有要事可以留言,方敏旭隻好先上了飛機。
他們當天下午抵達台北,然後租了一輛車直奔花蓮。到了花蓮已經是晚上。兩人摸黑找到了楊海東一早訂下的海濱旅館,一扇落地的窗戶正對著大海,可惜黑燈瞎火,隻有幾盞海上指示燈閃爍著點點星光。
一個心型大浴缸在落地窗前,潔白的浴巾搭在一邊的楠木架子上,一派溫馨浪漫的情調。方敏旭搖了搖頭,心想楊海東真夠搞的,怪不得他剛才上來的時候,服務員用很奇特曖昧的眼神目送自己。
楊海東精神倒好,他這個人無論到哪裏都是自來熟,很快與樓下的櫃台小姐打得一片火熱。聽說是樓下有當地出名的豬腳,便喜滋滋地叫方敏旭一起去吃。方敏旭說沒什麼胃口,讓他等下帶一點上來就可以了。
等楊海東走了,他伸了個懶腰,把諾大一個心型浴池放滿水,脫去上衣、牛仔褲走進了浴缸裏。溫暖的水意讓他覺得人整個放鬆,方敏旭雖然身材頎長,不屬於粗獷型,但是自小習武,身上的肌肉結實勻稱,看上去也是同樣的賞心悅目。他看到浴缸旁有一盒煙,修長的手指在煙盒上敲了敲,雖然他不抽煙,但是心裏煩悶,還是從煙盒中抽出一支,拿起打火機。
這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方敏旭隨意地說了一句你回來了,然後低頭將煙點著,叼在嘴裏,閉目仰頭靠在浴缸上麵。
而在此時他仿佛不知道一柄裝了滅音器的槍正慢慢地瞄準他的後腦勺,溫熱的水蒸汽在方敏旭的臉脖上凝結成水滴,順著他修長脖頸上年輕細膩的肌膚慢慢滑落,就在那顆水珠輕輕滴落在水麵上的時候,拿槍的人手指一動,可板機還沒扣下,就被一柄銀色閃亮的錐子格開,方敏旭也在同時猛然掙開眼睛,他一躍而起,反手抓住楠木架上的浴袍將它穿身上。
不過是一瞬間,那柄銀色的錐子已經劃開了來人的脖子,飛濺起的鮮血灑在碧綠的水麵上,很快就漾開來,染紅了一池子的水,那人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麵前的人緩緩地倒了下去,抽搐了幾下不動了。方敏旭看著那根還在滴血的銀色龍蟠錐,取下了嘴裏的煙,笑道:“嗨,雅子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雅子從容轉過臉來,高雅的氣質,溫和的笑容,仿佛她指間握著的不是染血的兵器,而隻不過是一支豔麗的玫瑰。
“既然你早有準備,何必讓我來做白工呢!”
方敏旭微笑道:“你看了這麼久我的出浴,我總要收取一點費用!”他微抬眼指了一下露窗頂上那塊裝窗簾的古典式大窗罩笑道:“以後你要裝梁上君子也要離人家的浴缸遠一點!你把我的衣服都搜過了,是在找這個麼?”他說著,一顆黑色的心型寶石在他修長的指間翻動著。
雅子嘴角一彎,冷笑道:“你這人還真能顛倒是非,這顆天照女神的淚痕原本就是伊桑的寶物,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了! ”
方敏旭也不惱,眯了一下眼道:“等我清算了伊桑,到時再論到底是誰的也不遲!”
雅子聽了他的話,似乎是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脫口道:“你知道伊桑意味著什麼,你以為神佛又是什麼!你知道真正九華山方家的來曆嗎?”
“那你的意思伊桑意味著什麼,神佛又是什麼?我們家是什麼來曆?”方敏旭不急不慢地追問道。
雅子臉上閃過一絲悔色,似乎是有一些害怕,覺得自己說多了,她氣急敗壞地道:“別廢話了,快把女神之淚還給我!”
方敏旭原本在指間滾動的寶石翻了一個圈後就不見了,他張開空空如也的五指,還真像個魔術師一樣故意讓雙手攤在雅子麵前秀了秀笑道:“你要不要搜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