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搖晃著尾巴,豎耳傾聽,連連點頭。楊海東吃飯的時候受了一泡氣,現在靈機一動,等方敏旭走過來,他故意壓低聲音道:“你真是聰明,這樣我們就可以去夏威夷玩了!”他一邊掃眼看見小狗立即緊張了起來,雖然被芳姨抱在懷裏,但是那顆小腦袋拚命往自己這邊伸著,腦袋上的粉紅耳朵一動一動的,楊海東心裏暗暗偷笑。方敏旭則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切了一聲,轉過身來將芳姨她們送出門去。

芳姨抱著小狗要過關的時候,方敏旭突然叫了一聲小狗,然後走上前去又揉了揉小狗毛絨絨的頭,想了想又在它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小狗立刻興奮亂扭動著,芳姨都幾乎抱不牢。

方敏旭看著他們進入關口,一直衝著紅紅眼眶的小狗揮手。

方敏旭的一切似乎又恢複了正常,學校又開始上課了,實驗室又來了新的成員,大家都避而不談已經在實驗室裏淒慘死去的楊瑩玉。隻是天一黑,再也沒有人敢晚上加補實驗課程,都紛紛趁著天明離去。

可是夜深了,走廊裏卻又響起了腳步聲,不算很重,但是在寂靜空曠的夜裏卻傳得很遠。一陣鑰匙聲之後,最靠近走廊的那扇實驗室門被打開了。門口顯出了一條黑影,而於此同時,燈,啪的一聲亮了。

方敏旭站在開關前,微笑地道:“我等你,很久了!”

實驗室的白色燈光下站著一個穿藍黑色條紋西裝的瘦高個男人,他看上去文質彬彬,瘦削的臉龐,一付金絲邊的眼鏡,是那種大學裏最不起眼的膽小怕事教授的模樣。

“吳教授半夜來此悼念楊瑩玉嗎?”方敏旭微笑著問道。

吳教授短暫的驚訝之後,就緩步走了進來,與方敏旭對視了一小會兒,吳教授仍然是初次見麵那樣一派學者溫和內斂的氣質,客氣地開口詢問:“你怎麼知道是我呢?”

“很多,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確定。砌牆歌,湯文霞的記憶,永生俱樂部,辦公室裏的午夜來客,楊瑩玉的死亡,看起來就像一盤散開的珠子,明知道有關聯,卻無法串起來。”方敏旭微笑道。

“我以為蔣廷玉已經提供了你全部的答案…為了讓你能順利猜出那首簡單的字謎,我還特地讓人給楊海東送了一本字謎書。”吳教授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他一眯眼微笑,那種老實懦弱的形象就一掃而空,顯得狡猾又有幾分詭異,他溫和地又問:“可是你為什麼又推翻了呢?“

方敏旭也還了一個狡猾的笑容,道:“謝謝,蔣廷玉確實可以解開大部分的答案,楊瑩玉的死亡也可以理解是另有他人所為…是因為一封信。”

“信?”

方敏旭微笑道:“你曾寄去湯家的一封信,忘了嗎?為了勸告湯父阻止湯文霞的一封信。”

“可是…我並沒有寄過那封信。”吳教授詫異道,他隨即哦了一聲。

“不錯,正是因為你根本沒有寄過那封信,因為湯文霞父女一直都在香港,這兩個月內他們花蓮老家所有的信都堆在玄關上…”

“總有萬一。”吳教授微笑道。。

“所以本案未結束,凶犯都隻是嫌疑!我沒有發現那封信還隻是將你列為嫌疑。”方敏旭從口袋裏掏一張紙,揮了揮笑問:“那次午夜你過門而不入,我就在想那間辦公室到底有什麼吸引別人深夜造訪的呢…我徹底翻過了你的辦公室,唯一我看不懂就是這排記憶密碼的推算。我將它傳回了九華山,找到了一個會推算記憶密碼的長輩,發現這個推算的日期並不是湯文霞死亡時間2002年9月3號晚上8點,而是2000年10月7號淩晨3點。我一直猜不出其中的原因,直到蔣廷玉一句話為我解開了這個謎底,他說…沉重雲的記憶是一段湯文霞複製的無主記憶…三年前其實為沉重雲複製這段記憶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