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小李現在的速度一定進步了很多。

我愛羅抬起頭,碧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柔和溫潤的光澤,象是黑絲絨上的翡翠,不眩目,隻是柔柔的仿佛有光在流動。

他背後是一輪巨大的金黃的圓月。

在離他不遠的樹梢上站著一個人,戴著頭巾,頭巾的下擺蒙住了他的臉,隻露出一雙近乎黑色的眼睛,那個人穿著深色的蓋過腳麵的長袍,使得他看起來象是漂浮在空中。

我愛羅知道他曾見過那雙眼睛,因此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那個男人用夢囈一樣的聲音說:“真沒想到在這裏再見到你啊…………我愛羅。”

他們仍然那樣靜靜的站著,凝視著對方,保持著那時的距離,隻是落在樹梢上的影子有了些微的移動。

“看來你還記得我呢…………我愛羅…………”

他慢慢的取下頭巾,露出黑色的短發,瘦削的臉,深色的眼睛裏是少有的溫柔神情。

“長高了不少呢…………就是太瘦了,我愛羅,難道你在木葉沒有好好吃飯嗎?”

“還是象以前一樣不愛說話啊…………不過,至少,我是很高興見到你呢…………”

“KAZE…………風影大人…………”我愛羅低聲說。

“看來你砂之忍者的立場還沒有變呢…………”男人依然帶著夢一樣的神情說著。

夢醒了。

鳴人睜開眼睛,金黃的月光無聲的照進屋子裏來,陽台上空空蕩蕩的,我愛羅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今天…………是滿月啊。

我愛羅對那個繼承他的父親成為風影的人沒有多少印象,在他眼裏幾乎所有砂忍村的人都一樣,都是模糊的看不清麵目的砂色的影子。手鞠和勘九郎有著和他一樣的綠色眼睛,盡管發色不同,還有母親和夜叉丸也是,在砂的世界裏那是唯一溫柔的顏色。那次中忍考試後他失去了父親,他是他在這世上最後的長輩,盡管在記憶裏從來都隻有他嚴厲甚至是冷酷的樣子。不久以後那個黑頭發的男人成了風影,其他人也沒有表示什麼異議。再後來他寫了封信叫他送到木葉去,僅此而已。

我愛羅甚至不記得他的名字。

然而現在這個人卻站在他麵前用久別重逢的口氣對他說他希望他回去,仿佛他對他是那麼的熟悉,隻是經曆了小小的分別而已。

在木葉的資料裏那個現在被稱作風影的男人有著和他略顯蒼老的外貌不相稱的美麗名字,琉璃,盡管他已不再年輕。他的眼睛是近乎深黑的棕色,在白天強烈的陽光下顏色越發的深,而在夜晚卻幾乎透明。沉默的男人,見過他的人都說。然而在這個滿月的夜晚他一直用柔和舒緩的語調對我愛羅說著,就象一場長長的溫柔的夢。

他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他,那時他還隻是個軟軟的粉粉的小東西,連哭的聲音都很微弱。他知道他從出生以前就被守鶴附身,在完全還不會思考的時候就已經被守鶴侵蝕。那個孩子,我愛羅,那個整天抱著少了一隻眼睛的布熊的小孩子,那個整天孤獨的站在人群背後的小孩子,那個整天用沙子把自己包起來的小孩子,那個悲傷的時候會流淚高興的時候會微笑的小孩子,他帶著欣喜的溫柔心情看他一點點長大。盡管在砂忍村再沒有別的什麼人會愛他,但他還是愛他,他的溫柔,脆弱,易受傷,他棕色的頭發綠色的眼睛安靜的表情。那個孩子,每天晚上他坐在最高的沙丘上聽沙粒唱歌,他寂寞的樣子隻有他看到,他在經曆愛與悲傷前就學會控製自己的感情,把自己的一切都包在沙子裏麵。月圓之夜他身體裏嗜血的怪獸會發狂,那時候他在哪裏呢?他隻能看著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精神逐漸的被侵蝕,他知道他終有一天會消失而他卻無能為力,他剛成為風影不久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把他打發得遠遠的遠離自己的視線,他知道他一直悲傷和痛苦的生活著,他長大了卻仍然帶著小時候的模樣,安靜,溫柔,現在他決定結束這一切,他和守鶴。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