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綠,這個作風,真像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兒,何憂忍不住想笑一下,嘴角卻無論如何也扯不起來。

他看見那小空格裏填滿了字,密密麻麻的,諸如:第一次牽手了!第一次送我禮物了!第一次摸我頭了!

還有,親到臉頰了!

還有,就要碰到嘴唇了>_<

很多個日子上都有紅色的心,前幾日,他們第一次有了親密關係的那天,格子被塗成全紅,一個字也沒寫。

偶爾有些苦惱的表情,後麵還跟著驚歎號,像是要給自己一點小小的鼓勵。

也有流淚的表情,跟著省略號,再一看日期,啊,正是自己和陸離說不喜歡約翰的那一日。

何憂慢慢的翻著日曆,仿佛又一次的走過了過去一年的日子。

每一天,每一天。

這時光,渡過的時候就像流水,卻在以為會最洶湧澎湃的時候兀然幹涸了。

絕望,絕望到了穀底。

眼底很幹澀,沒有淚,也沒有痛的撕心裂肺,卻感覺整個人都被抽空了。

站起身,光腳踏在地上也沒有感覺,腦袋木木的,思考都慢了好幾拍。

沈渲和陸離拿著備用鑰匙輕輕的打開何憂家的門。

一推開門就看見何憂定定的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麵,沈渲開口想喊,陸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換了鞋子帶上門拉著沈渲走上前去。

他看著何憂雙眼直直的看著浴室裏成雙成對的牙刷、毛巾、浴巾。他突然覺得心裏一痛,像被一根絲線勒緊了。

他二話不說,上前攬住何憂的肩膀,用力的擁抱他。

沈渲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靜靜的瞧著。

何憂任憑陸離這樣的抱著自己,許久,他淡淡一笑:“還記得你以前麼?”他指指鏡子,“我還記得有天半夜我起來,就看見你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麵,手裏拿著匕首,對著自己比劃,眼神很呆滯。”

陸離不發一言,隻更用力的把何憂拉到胸`前。沈渲不太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微微皺著眉頭。

我現在有些明白你當時的感覺了。

那種看見了滿目的熟悉事物,可唯獨它們的主人不在身邊的那種感覺。

end

沈渲打道回辦公室,哆嗦著衝到寧之繁麵前,寧之繁警惕的看著他,馬澈淇抓著剛寫好的學期末小結。

沈渲口氣急迫:“繁少,約翰這次進重生壺多久才能出來?”

寧之繁答:“按理來說明天晚上就能出來了。以後每年都是這樣的。”

沈渲問:“能貼個什麼符快點麼?就像催熟劑一樣的效果。”

寧之繁搖頭:“當然不行……這可是神器……”他反問,“怎麼了?”

沈渲揉揉太陽穴一臉煩惱樣:“我怕再拖下去要出人命了。”

馬澈淇瞪大眼睛:“何大哥要追殺你?”

沈渲翻個巨大的白眼:“我是怕他受不了打擊要自殺!”

“那師兄你告訴他真相不就得了。”寧之繁伸了個懶腰。

沈渲籲出一口長氣:“我沒那個膽。要真那樣,何憂可真的要追殺我了。”

第二天晚上,沈渲頂著黑眼圈和眾人一起又聚在何憂家小區外的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