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怪安瀾不配合,而是她壓根也不知道該怎麼把息壤珠給吐出來,否則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父母家人被這青年給殺害了。畢竟這珠子再珍貴,也比不過父母的性命。
但到了這個時候,她本就抱了死誌,如果知道怎麼把這珠子毀了,她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毀掉,也不讓這人得逞。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運轉功法,不讓青年順利得到。
“你這是何苦呢?如果你一開始就答應我,你的爹娘和家人根本就不用死。說到底,他們都是你害死的。”
青年一邊施展法術,嘴上也沒停下,想以此轉移安瀾的注意力,使她不能全力反抗。
安瀾硬是倔強地不再說話,怒瞪著青年,全力運轉法訣。
事實上,對於已經是一隻腳踏進元嬰期的他來說,想殺死一個剛剛煉氣入門的修行人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但息壤珠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天知道殺死這姑娘,息壤珠會不會被毀掉,所以,他不敢賭,隻能采取這個費力的辦法。
他的無相淵空爪想從人體內吸出一個東西,哪怕是心髒,都是極簡單的一件事。可奇怪的是,這息壤珠竟然在他全力催動無相淵空爪之下,卻十分困難,更詭異是,若不能一鼓作氣將它取出,法術一經中斷,那珠子馬上又會落到安瀾丹田中去。
若非如此,他在巴甘鎮裏就將息壤珠取了出來,順手將這個不識時務的小丫頭給殺了。巴甘鎮雖然地處偏僻,很少有修行人出現在那裏,但畢竟是城鎮,很難擔保不出意外。
因此他才將安瀾抓到這個樹洞中來,這裏地形隱秘,根本沒其他人知道,可謂安全至極。
安瀾感覺,息壤珠每被往上扯動一分,她的髒腑就如被火燒刀刮一般,但無論再痛,也比不過她親眼看著父母家人還有蕭姨娘慘死那樣痛苦。
但她再怎麼拚死反抗,都無法阻止息壤珠一點點被拉扯出來。
到現在,息壤珠已經慢慢過了胸腔,隻要出了喉嚨,一切都將結束,包括自己的性命。
“小瓊哥哥,你到底在哪裏?瀾兒對不起你,要不是為了保護我,蕭姨娘也不會死!”
知道自己將死,安瀾並沒有恐懼,反而很是想念那個從小對自己百般嗬護的小瓊哥哥。
終於,息壤珠到了安瀾的咽喉處,青年看著安瀾的喉部蠕動,知道自己即將大功告成,臉上不由泛起得意的笑容。
然而,突然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感覺到有一個既輕又小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頭頂,他本以為是什麼蟲子,並沒有在意,無相淵空爪不能斷,他最好是也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