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完滕驍的話,夏瀛看了兩人一眼,若有所思。
這樣的事,蕭無瓊不方便解釋,百花羞月主動開口了。
“夏前輩滕堂主,說實話,那位前輩的劄記,我曾仔細研讀過,其中並沒有記載他是如何進入夏格部落的,至於盜取貴族的功法,更是隻字未提。晚輩無意為先輩開脫,隻是實話實說,但晚輩可以保證,回去後,晚輩定然想辦法將當年的事調查清楚,若能將貴族秘法內卷尋回自然最好。此外,我與蕭無瓊來此,的確單純是為了尋藥煉丹救人,絕無不利於夏格部落的心思。不知我這樣解釋,兩位能否相信?”
滕驍看了看夏瀛,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而夏瀛聽了百花羞月的解釋,和煦道:“老夫相信二位的為人,且不說千年前的舊事隻是猜測,哪怕已經證實其中一人是姑娘的先輩,也不能將千年前的過錯歸咎於你們兩位。何況二位對老夫以及整個部落都有大恩,老夫又怎能恩將仇報?今日能得姑娘如此承諾,老夫已是感激不盡。隻是有一點疑問,不知道姑娘那位前輩的劄記中,可否記載了由聖水潭潛入幽冥河道的方法?”
百花羞月見夏瀛言辭懇切,不由暗歎夏瀛的豁達與明理,見他相問,忙回答道。
“不瞞前輩,其中並無記載。”
“無妨,老夫以為,既然千年前有人能夠進入幽冥河道,你們二位未嚐沒有可能。或許潭底的陣法,隻對我族人有約束之力。這樣吧,我建議兩位可以嚐試一下。不過,據老夫所知,聖水中陰氣極重,若無抵抗陰氣的法門,或許會給二位造成極大的傷害。我奉勸兩位,在下潛之前,一定要做好萬全準備。”
百花羞月盈盈一禮道:“多謝前輩提點,這一點晚輩早有準備,不過我二人皆有傷在身,想三日後動身,不知前輩肯否?”
夏瀛點頭道:“當然,我明日一早就吩咐聖水潭守衛,二位隨時想動身,直接去就可以了。但是,你們也知道,老夫和滕驍都身受重傷,需閉關養傷,恐怕不能襄助二位行動,還請諒解。”
蕭無瓊接過夏瀛的話道:“前輩肯給予便利,已是難得,哪敢再勞動前輩大駕。”
這時烏烈突然開口:“外族長,我想陪蕭大哥他們下去看看,行嗎?”
夏瀛想了想道:“隻要百花姑娘他們不反對,我自然不會攔你,年輕人多曆練總是好的,何況有你幫忙,我也放心些。二位以為呢?”
百花羞月皺眉道:“烏烈,劄記中的記載,都是千年之前的事了,如今裏麵到底如何,沒有人知道,何況你還有傷在身,沒必要跟著我們冒險。”
烏烈聽了百花羞月的話,一臉的不高興:“這點小傷算什麼!有你的丹藥,我現在都好得差不多了。你這樣說,分明是看不起我!你一個小姑娘都不怕,我怕什麼!一句話,要不要我去?”
百花羞月無奈地笑了笑,剛想再勸兩句,蕭無瓊笑著製止了她。
“論實力,烏烈比我還要強,難得他願意幫忙,你就答應了吧。”
百花羞月瞥了瞥夏瀛和滕驍,嗔怪地瞪了蕭無瓊一眼,道:“你都答應了,我還能說什麼。”
見百花羞月答應,烏烈咧著嘴朝蕭無瓊笑了笑,表示感謝。
話到了這裏,事情都已定下,百花羞月和蕭無瓊欲告辭離去,夏瀛便叫來一名聖衛堂的兵衛,讓其幫二人安排住處。
的確,如今二人是夏格部落的貴客,不能再將就住在烏烈家。
直到二人告辭離去,烏烈並沒有跟著他們,而是追上了相反方向的滕驍。
“師兄,等等!”
滕驍見烏烈提著紫金棍追了上來,疑惑地停了下來。
“阿烈,有什麼事?”
“師兄,以前我問你關於我爹的事,你從來都不說。現在我問你,他為什麼會離開我和娘,到底去了哪裏?今日你一定要告訴我。”
烏烈是個心思很單純的人,十多年前,父親突然拋妻棄子離開,五年前,母親憂思成疾,病至沉屙,憾然離世。這幾年,雖有夏瀛這個外公照顧,但失去父母的痛苦,即便是族長的外公也無法彌補。
看著烏烈對自己父親憤恨的樣子,滕驍實在不忍心再敷衍他。
“阿烈,我知道你恨師父突然不告而別,讓師娘和你受了許多苦,但是阿烈,我告訴你,師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為什麼會突然失蹤,我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我猜測,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回來。”
靜靜地聽著滕驍的話,烏烈突然悲戚大吼:“不!有啥事不能一起解決!他一聲不吭地走了,害得娘天天想他,你們說他好,我偏說他不好!他根本就不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