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辰客雖還未坦露身份,但以他的修為,完全沒必要向自己撒謊。聽完他的解釋,蕭無瓊歉然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好像暗中有人跟蹤,原來是您,看來是晚輩誤會前輩了。”
洪辰客擺擺手:“不妨事,我不會和你這小輩計較什麼。不過,我很好奇你。你應該是個魂靈,取了什麼巧,造就一副假身,又修行了木土兩係功法,要走人類修行的路子。我很納悶,你完全可以入幽冥界,修習他們的鬼修法門,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聽著洪辰客的話,蕭無瓊神色無比嚴峻,他生怕洪辰客將自己當成是邪魔外道,誅殺自己。
洪辰客似乎看穿了蕭無瓊的想法,說道:“你不用如此緊張,我不是凡夫俗子,沒有那麼強的種族觀念。是善是惡,也並不是簡單的以種族論定,隻要你不做傷天害理之事,我才懶得管你什麼出身。但有一點,《血經》是魔道頂級功法,本來我是不允許有人修行此訣的,連永年之所以沒有修行成功,也是我暗中阻攔之故。相信你也看到了,《血經》的前兩重還好說,第三重已是徹底墮入魔道,兩種終極秘術太過傷天和。你修行《血經》,我不能阻撓,至於什麼原因我不能告訴你,但我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修行第三重。若有朝一日,被我知道你濫用第三重秘術為非作歹,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洪辰客話到最後,已是滿臉肅殺之色,似乎是與《血經》有什麼深仇大恨。隻不過,洪辰客極力阻撓連永年修行《血經》,卻沒有阻止自己修行?這其中似乎有很大的隱情,但他已明確表示不能告訴自己,蕭無瓊也不好再追問。
“晚輩謹記前輩教誨,可是,連永年的遺願,是要我指點連騫修行《血經》,敢問前輩,小騫可以修煉嗎?”
“可以,但是和你一樣,隻允許他修煉前兩重,決不可傳授第三重。”
“晚輩也有此意!”
先前,洪辰客總是笑嗬嗬的一派和藹長者形象,但一提到《血經》,神情便變得無比嚴肅,此時得到蕭無瓊肯定答複,臉色才緩和許多。
“你能這樣想最好。話都說道這份上了,我的身份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你可曾聽說過五千年前,七留魔尊的傳說?”
蕭無瓊點頭:“略有耳聞。”
洪辰客道:“如此甚好,省得我再為你贅述。既然你聽說過七留魔尊,自然也該知道當今九大仙派的由來。其實,我便是五千年前,下界的那九位金仙之一,也就是飄雪門的開山祖師洪辰客。”
“啊!前輩你是五千年前……的仙人!”蕭無瓊無比震驚,饒是他隱約覺得洪辰客的身份尊崇無比,也實難想到他的來頭竟如此之大。
洪辰客看著瞪大著眼珠的蕭無瓊,苦笑一聲:“的確如此。隻不過,現在的我,空有一具金仙肉身,卻沒了半點法力。可以說,這人間界,沒人能傷得了我,但我也幾乎沒能力傷害修行人。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追擊那崔梅道,不是不想,而是我根本傷不了他。”
蕭無瓊訝然道:“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為何?這都拜《血經》所賜。當年,我們九位金仙奉命下界誅魔,但七留宮勢大,七留魔尊更是擁有堪比金仙後期實力。於是我們商議徐徐圖之,便各自創立宗門,招攬門人,直到六十年後,這才與七留魔尊正麵開戰。那一場曠世之戰,將七留宮搗毀,重傷了七留魔尊,而我們這方,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其中四位金仙當場隕落。之後,七留魔尊逃至青穆峰,我們五位金仙追蹤而至。七留魔尊重傷之軀,終於在我們五人合力之下,被誅殺在此。可誰能料到,他竟然早就以數萬的血煉族人為祭,布下了血牢大陣。在他隕落之際,發動了血牢陣和祭血殤,其他四位金仙相繼被困殺於血溶洞。修為最高的我,成為了九位金仙的唯一幸存者,隻不過,我體內也被祭血殤的死氣侵蝕,一身法力被蠶食殆盡。我法力盡失,這死氣卻如跗骨之蛆,任我嚐試了千萬種方法,都驅之不去。隻有依靠青穆峰下驚雷坳中的雷力,每隔一月壓製一次死氣,才苟活至今。”
說到這裏,洪辰客滿臉蕭索,頓了頓後,繼續說道:
“我雖幸免於難,但沒了法力,便無法回返仙界,甚至連離開青穆山脈都做不到。因此,這五千年來,我被困在此處。其初,除了利用驚雷坳的雷力壓製死氣,我一直隱身碧血峽,留心血煉族遺脈的動向,找到他們的密典《血經》來鑽研,希望通過這部功法,找到破解祭血殤的方法,也算有所得,但條件實在太過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