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羞月站在一旁,沒有打擾兩人談話,但聽到這裏,不由開口道。
“這樣看來,這個方法是不行了。不過,我想問,他這法術能延緩前輩死氣發作的時日嗎?”
“這倒是可以,丫頭,別小看這千分之一的量,也足可延長半月時日。”洪辰客如實說道。
“既然如此,洪前輩大可不必心急,反正我們也要去明陽島,前輩何不與我們同行。”百花羞月建議道。
洪辰客嗬嗬一笑:“不錯,老頭子我已經等了五千年了,還等不了這麼點時日?行了,丫頭,答應你的事,老頭子是不會反悔的。隻是,眼下似乎不是好時機,好像有兩個人正朝這邊瞬移過來,馬上就要到了。”
“兩個人?不會是崔梅道去而複返吧?”蕭無瓊猜測道。
洪辰客搖頭否認:“一老一少,好像是離雀山的人。先別管他們了,蕭小子,這株大樹怎麼處置,不會要老頭子我一直扛著吧?”
“這株樹是死氣凝聚所成,若是就放在這裏,時間一久便會自然消解,隻是附近的生靈怕是要遭受其害,前輩可有處置之法?”
“這個容易!”
說完,洪辰客右手成爪,五指插進樹幹,硬生生從肩膀上摘了下來,輕若無物地抓在手裏。
“老頭!住手!”
正在這時,一個清朗的嗬斥聲從半空炸響,緊接著,一個年輕人舉著一根黝黑的棍子如同閃電一般,從天而降,襲向洪辰客。
“翀兒,不可魯莽!”
就在年輕人影手中的黑棍即將劈在洪辰客頭頂時,半空中突然又出現一個身穿杏黃長袍的老者,朝年輕人大喝一聲,身形一閃擋在了年輕人的前麵。
這兩個不速之客的動作太快,蕭無瓊剛擋在百花羞月前麵,就見洪辰客將手中的死氣大樹橫放,頓時壓死了樹林中一大片的樹木。
見洪辰客如此,百花羞月大急,她能猜到,洪辰客下一步動作,將是掄起死氣大樹,來一記橫掃,忙高聲喊道:“洪前輩,不是敵人,且慢動手!”
百花羞月的話音剛落,到來的那名杏袍老者看了百花羞月這邊一眼,驚疑不定地望著洪辰客。
而老者身後的那名年輕人身形突然一動,來到百花羞月麵前。
“月兒,你怎麼樣?”
“餘翀!你也太魯莽了,若不是洪前輩手下留情,你已經是個死人了!就連爺爺都要受你連累。”
見百花羞月一口叫出了年輕人的名字,還提到了爺爺兩個字,蕭無瓊急忙收起戒備。料想這一老一少兩人,是收到百花羞月傳訊,趕來救援的百花穀來人。可是,為什麼洪前輩先前卻說這兩人是離雀山的人,難道是他判斷有誤?
就在蕭無瓊猜測之時,那名叫餘翀的年輕人說道。
“接到你的傳訊,二爺爺就決定親自出馬。我這不是擔心你嗎,月兒,你別怕,有二爺爺和我在,誰都傷不了你。說,是不是那老頭欺負你?”
這餘翀的話裏,包含一個信息,引起了蕭無瓊的注意。那名老者,似乎不隻是百花羞月的爺爺,還是這個年輕人的二爺爺,看來這年輕人和百花羞月是堂親,難怪如此在意百花羞月的安危。
可是,百花羞月聽了餘翀的話,非但沒有表現出親情,反而很是冷漠。
“餘翀,你別總是那麼自以為是。爺爺,這位洪前輩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怠慢了,還有這位蕭公子也不是外人。”
“哦?看來爺爺是來晚了。”
杏袍老者微微一笑,說完這句,忙轉身朝洪辰客躬身一禮。
“在下餘繁生,多謝洪老哥救了在下孫女,請恕小輩魯莽,衝撞了老哥!”
以洪辰客的輩分,餘繁生叫聲老祖都不為過,但他畢竟隻是飄雪門的開派祖師,與其他八派並無直接的輩分關係,對於餘繁生這聲老哥,也不以為意,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餘繁生的道謝和致歉。
倒是百花羞月,微嗔著瞪了祖父餘繁生一眼:“什麼老哥老哥的,叫得這麼熱乎,洪前輩輩分極高,你還是和我一樣,喊一聲前輩吧。”
洪辰客一擺手道:“什麼前輩不前輩的,隻是個稱呼而已,丫頭不必介意。”
從百花羞月和餘繁生說話的語氣上來看,就知道他們祖孫兩人關係極好,說話很是隨意。
餘繁生也就是中等身材,麵目慈祥,看起來沒有半點架子,不像是修行高人,更像是鄰家老大爺,但蕭無瓊絲毫不敢輕視於他,單從他剛開始出現時身上那股氣勢,蕭無瓊就感覺得出,此人的修為極為高深,與文錦華幾乎不相上下,崔梅道與之相比,仿佛跳梁小醜。
再聯想到他與百花羞月的關係,隻待百花羞月話音一落,蕭無瓊就急忙上前向餘繁生見禮。
餘繁生極為和藹地還禮,口中不停地誇讚蕭無瓊年輕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