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穎湖與花靈溪相交之處,是整個浣花山莊水行靈氣最為濃鬱之地,所以,這裏的“醉花苑”也就成了山莊最好的待客院落,平時,除了百花穀主親至,這座院落從不開啟。說來,蕭無瓊的意外,在陸周彥看來,都是因為自己的一盞“紅雲疊翠”,因此,當百花羞月提出要蕭無瓊和洪辰客住進醉花苑,陸周彥毫不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他如此爽快,還有一層原因,那就是百花鳳的奇怪態度。百花鳳因為百花羞月與蕭無瓊雙修之事,怒氣衝衝而來,但找過兩人之後,隻留下一句“凡事為少穀主是命”後,竟匆匆離去。
百花鳳的態度,頗耐人尋味。百花羞月與離雀山餘翀訂婚之事,早已傳遍整個修行界,可百花羞月突然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雙修,怎麼看,都有損百花穀與離雀山兩大仙派的臉麵。可穀主非但沒有因此而責怪百花羞月,反而看似十分袒護。難道這蕭無瓊有什麼強大的背景?讓穀主不惜與離雀山決裂,都要成全兩人?照此推斷,那蕭無瓊將來極可能會成為下一任穀主的道侶。
不提陸周彥如何費心思量,此時距離住進醉花苑已過了五日,蕭無瓊也在醉花苑的後院溪畔,整整靜修了五日。
一住進醉花苑,洪辰客丟給蕭無瓊一卷《水靈注》就離開了院子,似乎根本不擔心蕭無瓊能否煉成此訣。
蕭無瓊知道,修行一途,尤其是開始,若有前人經驗借鑒,能夠快速入門,節省不少時間。但洪辰客能夠傳授法訣,已是莫大的恩惠,自己又怎能奢望別人更多指點。
如此想著,蕭無瓊記熟了通篇法訣,由於不能動用法力,無法開啟乾坤袋,他隻能將《水靈注》貼身藏好。做完這些,他便來到後院的溪畔修煉起來。
有了《土元真解》的修煉經驗,蕭無瓊一入定,便開啟了尋靈之眼。他如今身具木土兩種真氣,雖然不能動用,但尋靈之眼並不受影響,能夠很輕易地發現周圍天地靈氣中的木土兩種靈氣,但除了這兩種,其餘的都發現不了。
此時,法訣的排他性再次出現,就算蕭無瓊知道眼前就是花靈溪,應該是飽含水行靈氣,但已然無法分辨出水行靈氣的蹤跡。
這一次尋靈,比上次修煉《土元真解》,又難了許多,畢竟眼前那些青色土黃色的木土靈氣幹擾,他又無法動用法力去影響它們來回跳動。
這是個水磨工夫,就算極其耗費時間,也要堅持下去。他這麼一坐,就是五日之久。
第一日清晨,百花羞月一大早就來了醉花苑,向下人打聽了蕭無瓊的情況之後,就來到後院觀看蕭無瓊修煉。不料,後院中早來了另外一名少女。
是安瀾!百花羞月早就感覺安瀾對蕭無瓊有意,尤其是安瀾當眾表達出來,此刻甚至比自己還要關心蕭無瓊,百花羞月心裏不禁微微發酸。真說起來,安瀾和蕭無瓊是青梅竹馬,她百花羞月才算是後來之人。但墜入情網的女人,不會顧忌那麼多,總是會對男人身邊其他女人充滿敵意,尤其是這個姿色並不遜於自己多少的少女。
但轉念一想,如今她已和蕭無瓊經曆了情符雙修。按洪辰客所說,這情符能讓蕭無瓊隻對自己一人傾心,而不會對其他女人動情。如此說來,這安瀾注定要一片深情付諸流水,又有些可憐,再聯想到她的身世遭遇,以及現在那孤零零的身影,百花羞月又開始同情起這個少女來。
“但願,安瀾能夠知難而退,另覓佳緣吧。”
當下,百花羞月沒有走到近前,而是遠遠站定,駐足了良久,輕歎了口氣,轉身悄悄回到前院,坐在涼亭中暗暗感應蕭無瓊那邊的情況。
此後的四日,百花羞月每次都是清晨到此,暗中觀察一會便回到前院獨坐,既不去打擾蕭無瓊,也不幹涉安瀾。但她心中的焦急,卻是與日俱增。生怕蕭無瓊修煉失敗,發生什麼意外。
暗中著急的,除了百花羞月和安瀾,還有連騫。這浣花山莊雖好,整日有仆人服侍,吃住又極是奢華,但他時刻惦記著父親的血仇,恨不得馬上修煉一身功夫去報仇,可每次去找師父,都被百花羞月攔下,說師父在閉關練功,不能打擾。
相比連騫,烏烈就自由自在多了,他如今虛弱期已過,恢複了正常。他也關心蕭無瓊修煉,但知道有洪前輩和百花羞月在,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就在自己院中苦練功夫,以期盡快提高實力,尋找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