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聞大道的氣勢,猶如汪洋之海,絕對是生平僅見。蕭無瓊大喘了一口粗氣,急忙穩定神魂。
“這位公子,實在對不住!聞某實在是太激動了。”
蕭無瓊緩了緩道:“無妨!聞先生需要煉血族的血液,大可不必去找煉血族人。其實晚輩身上就有煉血一族的血液,隻是不知道能否幫得到尊夫人。”
說完,蕭無瓊伸手,從食指上擠出一滴鮮血,看向聞大道。
看到這一滴血液,聞大道頓時激動地顫抖了起來,連同聲音也有些發顫:“這……真的是煉血族血液!當然!當然能幫得到!”
聞天機突然將背上的背殼碗抖到了桌上,飛到蕭無瓊麵前,如搗蒜般磕起了頭。
“請恩公再救我母親!聞天機定粉身以報!”
蕭無瓊止住聞天機:“不必如此,但請聞先生能幫餘翀快速痊愈,救下石倩,我們各救對方一人,互不相欠。”
聞大道急忙說道:“公子如此氣度,聞某佩服,大恩不言謝,他日聞某定當厚報。有了公子的血,內子就不需要聞某全部生機了,治愈餘公子不過瞬間事耳。”
話音剛落,聞大道突然出現在了餘翀身邊,毫無征兆地在餘翀左胸點了一下,眾人目光剛落到餘翀身上,就見聞大道已收回了手指,而餘翀麵色陡然紅潤了起來,身上散發著強烈的生機。
蕭無瓊朝聞大道點頭致謝後,誠摯地對餘翀說道:“還請餘兄援手,救治石倩,蕭無瓊感激不盡!”
餘翀對蕭無瓊敵意甚深,本想不予理睬,但突然看到洪辰客那一雙銳利無比的目光,隻好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
玄冥聖靈將這一幕幕看在眼中,朝蕭無瓊遞過感激的眼神。
百花羞月卻站起身,問聞大道:“聞先生,救尊夫人,不知道需要蕭無瓊多少血液。”
聞大道答道:“觀蕭公子氣色,血氣旺盛,三碗足矣。”
百花羞月眉頭頓時輕皺,蕭無瓊卻笑道:“不多不多,待會多吃一點就能補回來。”
聞大道哈哈大笑:“我歸墟別的寶物沒有,靈酒堆積如山,少時我與蕭公子對飲一壇,保管你生龍活虎。”
蕭無瓊自幼貧苦,在安家卻喝過不少酒,很喜歡這杯中之物,幻身重生之後,來回奔波,隻在靖宣城喝了少許,但由於憂心玄真觀和明陽島,並沒有盡興。此時聽得聞大道的話,頓時心動不已。
“月兒,這邊有你和洪前輩照料,石倩我也放心了。聞先生,請您給她們說下救人事項,我們馬上去救尊夫人如何?”
對於蕭無瓊的提議,聞大道自然是求之不得,忙將一係列需要注意的事交待給百花羞月和玄冥聖靈,就一把拉起蕭無瓊的手出了偏廳的門。
出了偏廳右拐幾十步,聞大道在邊上的石門前停下,伸手打出一連串極其複雜的指訣後,石門緩緩被開啟,頓時從裏麵傳出強烈的水行靈力和淡淡的幽香。
一跨入此間,石門立即又重新合上。首先映入蕭無瓊眼簾的,是一方巨大的白色石台,和石台上趴著的如一座小山般的褐色巨龜。在石台周圍,密密麻麻鏤刻著許多放光的淡藍色符號,石台上麵,則嵌著幾顆鬥大的乳白色珍珠。
淡藍色字符和白色珍珠熠熠生輝,四周精純的水行靈力不斷彙聚在石台上,浸潤著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的巨龜。勃勃的生機從巨龜身上散發出來,若非知道這巨龜得了失血之症,還以為它是睡著了。
“這便是聞夫人了吧?”
蕭無瓊淡淡掃視了下周圍淡雅的裝飾,問道。
聞大道看著巨龜,一臉的柔情蜜意:“不錯,這就是內子聞芳華。即便有這暖玉床和聚靈陣,每隔三年還是需要我將一身的生機都注入珍珠之中,鮮血更是每日都不能停。”
蕭無瓊感動道:“五千年如一日,看尊夫人如此安詳,可知你對她的用情至深,這麼長時間裏,她一直是這樣昏睡嗎?”
“不是,之前的四千多年,每當我重新注入生機,她會醒來幾日,當陣中生機漸弱,又會昏睡過去。整好百年前那次,她醒了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想為我生個孩子,讓我不至於太過寂寞。我知道,以她的狀況,生孩子很危險,所以不肯答應,誰知她竟然以死相逼,無奈之下,我隻好同意了,這才有了小兒聞天機。”
“那生了孩子後,對她有什麼影響?”
“幸好,沒有太大的影響,就是醒來的時間,從原來的三五日,縮減到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