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蒙麵人被人一掌秒殺,至死都沒看清楚,殺死自己凶手,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別說是白衣蒙麵人,就連米婕都沒看清,這突然出現的人是誰,就看到黑影一閃,消失無蹤。
來無影去無蹤,來人隻是一句話一掌,就解了蕭無瓊和米婕的必死之難。
此時,白衣蒙麵人的麵巾飄然落下,他的屍體轟然倒地。
白衣蒙麵人一死,他的巉絲烏木刺法術自解,蕭無瓊身形突然變得極淡,腳下一軟,癱坐於地。
在白衣蒙麵人倒下那一刻,米婕看清楚了這人的麵容,不由疑惑重重,但她並沒有深想下去,立刻跑到蕭無瓊身前。
“蕭無瓊,你怎麼樣了?”
蕭無瓊緩了口氣,盤坐於地,從乾坤袋中迅速取出兩隻玉瓶,遞向米婕:“我沒事,死不了,倒是楚經天受傷極重,快,這兩瓶藥全部喂他服下。”
“好,我這就去。”
米婕慌忙接過玉瓶,再次跑到昏死在地的楚經天身邊,將兩瓶丹藥一股腦塞進了他的口中。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蕭無瓊閉目運轉《血經》中“煉魂返血”法門,用以穩定即將破碎的魔晶。楚經天服下丹藥,雖仍昏迷不醒,但身上的流血已經止住,血脈也漸漸變得強勁,顯然已經脫離的生命危險。
米婕見兩人傷情逐漸穩定,便看著白衣人的屍體發起了呆。
今日之事,真是處處透著詭異。首先,是這白衣人,如今露出了真麵目,米婕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這人竟然是長生島大長老鍾岩的大弟子杜宏運。米婕自問在長生島修行一年,並未與此人有任何交集,平時就算是見了,也是點頭招呼而已。不知為何此人突然藏頭露尾,來到自己家中,要殺害自己?
其次,是楚經天,這個所謂的指腹為婚的未婚夫,自他從渾渾噩噩中醒來,變得極其聰明,而且擅察人心,起初因為父母雙亡而神魂受損,連大師兄任鶴都束手無策。但一個月後,竟然不藥而愈。這幾個月來,他平時除了吃飯睡覺陪自己談心,就是出海打漁,毫無異常。但今日,當杜宏運隱匿身形突施偷襲那一刻,正陪自己一起吃飯的楚經天,突然抓住自己的手,慌忙躲到了床邊,避開了杜宏運的一掌,接著,杜宏運再次打來,楚經天竟全身冒出滾滾的黑氣,拉著自己轉眼就到了這片山穀。
那時,楚經天臉色蒼白得可怕,渾身沒有了半點力氣。沒多時,杜宏運再次追來,一言不發頻頻向自己出手。但每一次,楚經天總能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擋下杜宏運的襲殺。麵對修為高絕的杜宏運,盡管楚經天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但他的詭異遁法身法,卻極其精妙,顯然是身負不俗的修為。
楚經天本是個普通的漁家少年,如何突然會有了不俗的修為,而自己竟然毫無所覺。
最後讓米婕最覺詭異的,還是那驚鴻一瞥的黑影。
米婕雖沒看清楚那人的身形麵目,但從他故意壓製成沙啞的嗓音中,感覺到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好像……好像是那個負心人段之星!
想到這裏,米婕搖了搖頭,否定了心中所想。
兩個月前,大師兄任鶴曾又來過一次,帶來了師尊的口訊,說次日是段之星和鍾詩詩大婚,長生島弟子都必須參加婚宴。當然,米婕毫不猶豫地忤逆了師尊的旨意。
“現在,他新婚燕爾意氣風發,既是長生島最為天才的弟子,又是大長老的乘龍快婿。哪裏還記得我這個丹田已破容貌毀盡的人了。怪隻怪我米婕瞎了眼,錯看了人。”
米婕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歎氣的時候,東海上空的一個黑衣蒙麵人正換去了黑色勁裝,穿上了長生島弟子服飾,臉上的黑皮麵具摘下,露出了段之星陰冷的麵孔。
“師妹,我終於找到醫治你丹田的方法了,可這方法隻能治愈你的丹田,不能去掉你臉上的疤。好在蕭無瓊已經為你找到陰陽五行丹,相信很快你就能恢複容貌,重回長生島修煉了。隻可惜,我已非先前的段之星了,明日我將永遠離開長生島,希望你能暫忍一時,總有一日,我會回到島上迎娶你。你隻怕現在還蒙在鼓裏,不知道你身中絞離草毀去容貌,我醉酒失身,不得已而娶道侶,這些都是鍾詩詩那個賤人一手造成的。最為可惡的是,成婚以來,我因要事在身,經常不在島上,她竟然懷疑我是來找你,以至於你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還不肯放過你,竟暗中私通師兄杜宏運,非要置你於死地。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今晚,我就為你討回公道,當做日後迎娶你的聘禮,相信你知道事情真相以後,會很開心!”
喃喃自語了一陣,段之星收起了滿臉的肅殺,身化流光,朝長生島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