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天色急劇黑暗,仿佛瞬間鬥轉星移日夜顛倒,上空掛起了漆黑的天幕,漫天的星辰閃爍著萬點微光,刹那風停雨住。
“這是怎麼回事?”
玄冥聖靈和蕭無瓊望著壓得極低,好似觸手可及的滿天星鬥驚疑不定!
有感上空並非真正的天幕,而是人為的以一件極強的法寶罩住了這片山穀,蕭無瓊急忙低頭,發現七盞油燈已經穩住了火焰,正繼續灼燒恥骨,秘術並沒有中斷,仍有絲絲星辰之力,從天空落下,勾連七盞油燈,衍生脈輪氣息。
蕭無瓊感激莫名,這可真是雪中送炭,不由朗聲喊道。
“何方高人出手相助?還請現身一見!”
“不急,且等渡過這場風雨再說。”一個清晰的聲音,聽似近在耳邊,卻來自“天幕”之外。
聽到這個應答之聲,蕭無瓊臉色霎時變得極其的怪異,因為這個聲音,與五日前午間在米婕家裏遇到的那個蒙麵黑衣人極其相似,定是同一人。
“你是那個黑衣蒙麵人?”
“段之星?”
玄冥聖靈和蕭無瓊同時反問道。
“不錯,果然還是米婕最了解我,馬上就猜出來了。”
蕭無瓊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幾日你一直隱身在附近,還聽到了米婕他們幾人談話。”
段之星:“不僅如此,他們走後,我還隨你一同上了東明山,親眼見你挖掘自己的屍骨,也幸虧我沒有離開,否則,你這七燈七日煉骨術,恐怕要失敗了。”
蕭無瓊:“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幫我?”
“或者,是因為你也算是位魔修吧,我們是同道中人。再或者,是因為你幫了米婕。總之,你不要問原因,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行了。”
“……”
段之星所說的理由,也算說得過去,但蕭無瓊總感覺,他的話不盡不實,他這麼幫自己,定然還有其他目的。蕭無瓊也說不出來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卻就是這樣以為。
“你當真殺了鍾詩詩和大長老他們?”
“沒錯!任鶴說的一點都沒錯。現在你也知道了,不僅是他們五人,還有杜宏運,全部都死在了我的手中。你或許會認為我心狠手辣喪心病狂,但他們的確死有餘辜。”
“即便他們迫害米婕和你是實,你的留書所言也都是真的,你大可找令師文島主做主,何必走這條不歸路?”其實,拋開段之星的血性手段不談,段之星這個人的遭遇,蕭無瓊還是很同情的。
“找他?哼,他一心隻顧著修煉,早日將長生島發揚光大,哪有心思來管這些事?更何況,就算他知道了,也隻不過稍加懲戒,算是警告,怎解我心頭之恨!這些所謂的仙門大派,看似正大光明,內中卻藏汙納垢,爾虞我詐,你不是這樣的門派弟子,不知道內中詳情。”
段之星的聲音,隔著一道“天幕”,蕭無瓊仍能感覺到他內心的不平。
“好吧。這些暫且不談,你是否真的已修煉了魔功?而且還是七留宮的功法?”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我的確已經修煉的魔功,元嬰已變成了魔嬰。至於功法,也可以說是七留宮的功法,因為它得自於你的仇人石齡。現在,石齡已被我誅殺,魂魄也被我所收,在他的記憶中,我看到了你被他折磨的場景。蕭無瓊,如此說來,我應該算是替你報了大仇的恩人吧?”
“你!你真的已經殺了石齡?”蕭無瓊大驚失色,他怎麼也想不到,石齡會死在了段之星的手中。
“你不覺得,頭頂的這件法寶似曾相識嗎?”段之星反問道。
“這是!石齡的法寶……萬星盤?”
“正是,若非有這樣的寶物,我就算能幫你遮風擋雨,也無法保證不影響北鬥七星的星辰之力。可歎那石齡,空有如此至寶,卻不懂得真正禦使之法,以至於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這下,蕭無瓊不再懷疑段之星的話,如此重寶都到了他的手裏,要說石齡不是他殺的,蕭無瓊自問自己都不會相信。
這一刻,蕭無瓊心緒變得極為複雜,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自己拚命地修煉,固然有要幫文錦華破掉顛倒陰陽攝靈殘陣的決心,可他要手刃折磨自己三年的仇人石齡,這個欲望同樣強烈。
可誰知,自己仙修之途多舛,還未來得及修成五行靈嬰,石齡卻早一步死在了段之星的手裏,那徹骨之恨,竟無處可依。直到這時,他徹底感受到了畢地福當年的心境。支撐自己活著快速變強的兩根支柱,竟突然倒下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