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鏟除邪魔!”
“決不能放走邪魔!”
……
台下響起山崩海嘯般的喊聲,連騫卻木無表情地抬起了頭,好像這些人所要殺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與他毫無關係之人。
正在群情激憤呼聲如浪之際,百花穀的人群之中,突然躍出一個少女身影,衣袂飄飄地上了高台,站在了崔梅道身前。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到了,不由得閉了嘴,緊盯台上四人。尤其是百花穀眾人,他們想不到,安瀾竟會在此時,突然跳上了黑石高台,百花羞月和陸周彥縱是想攔,也攔不住了。
“崔梅道!你血口噴人!”
“咦?你是何人?竟敢私闖誅魔台?”崔梅道故作驚訝道。
“你……崔梅道,枉你為黑沙堡長老,竟如此惺惺作態!你幾次三番要追殺我這個安家餘孽,替你孫子崔宅掩蓋他滅我滿門的罪行,我也幾度險些喪命你手,如今你竟裝作不認識我!”
安瀾此話一處,台下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私語議論起來。
崔梅道臉上現出一絲疑惑的表情:“姑娘,話可不能亂說。安家數百年前可是我黑沙堡門下,安家先祖安棋鈞前輩還曾是我黑沙堡堡主,雖然這些年人才凋零,蝸居巴甘鎮,但怎麼說,也算是我黑沙堡別枝。試問,我孫子崔宅,又怎會不顧昔日情誼,要殺害同門全家?當世的安家是有位女子不假,但她未再度拜入黑沙堡修行。而你,卻是一身結丹後期修為,何故要來冒充於那苦命的孩子?”
一聽此話,台下眾人頓時安靜下來,大部分人都是暗自點頭。
安瀾卻氣得渾身發抖:“我雖然沒拜入黑沙堡,但我修煉的,卻是正宗的土行功法,你那孫子是覬覦我家先祖安棋鈞的修煉心得和土行寶物,以我全家性命相逼,我不屈服,他便殺了我一家幾十口!是蕭無瓊救了我,他嫉惡如仇,殺了你孫子崔宅,替我安家報了血海深仇。你無能鬥不過蕭無瓊,如今卻反來誣陷他是殺害我全家的凶手!當真是顛倒黑白卑鄙無恥!”
“姑娘!莫要信口雌黃血口噴人!我觀你是從百花穀同道中出來的,身上所穿,也是百花穀弟子服飾。是以,我才耐心與你說話,我這是尊重百花穀同道,可不要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你若再胡攪蠻纏,破壞誅魔大會,與所有仙門同道為敵,可別怪老夫辣手摧花!”
安瀾柳眉一揚道,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卷冊本道:“怎麼?說不過我了,便想殺人滅口?我有從先祖修煉心得得到的土行功法為證,看你如何狡辯?”
崔梅道看到台下許多人紛紛看向安瀾手中的卷冊,重又開始議論起來。
“好像真是本古冊。”
“不錯,上麵的確寫著安棋鈞修行心得。”
“難道?這姑娘說的是真的?”
聽著下方的議論聲,崔梅道臉色鐵青一片,勃然大怒:“蕭無瓊這魔頭,果然狡詐,從我孫兒魂魄中得來的土行功法,竟被他偽造出安棋鈞祖師的修煉心得!你這丫頭,縱然你受蕭無瓊蠱惑,百般替他開脫,可怎麼也賴不掉他修煉血芒針的事實,難道,連紫霄宮宮主平闕真人都在說謊嗎?還有,這血殺魔童,難道他一身的血腥魔功,都是假的嗎?”
“難道,修煉魔功,就一定是壞人嗎?連騫他為什麼要找靈虛洞和黑沙堡尋仇,還不是靈虛洞弟子王徹和孟複,為了養出血竭草,而殘害了他的父親,而你,更是在浣花山莊,殺了他的母親!”
安瀾每說幾句話,便會說出不少秘辛,尤其是後麵這段話,更是將連騫為何專屠靈虛洞和黑沙堡弟子的原因都說明了,台下的眾人,個個都是修行人,沒一個是傻子,都覺得安瀾的話,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卻也十分嚴密,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看到眾人看向自己的表情悄然發生了變化,崔梅道心下終於有些慌了:“早就聽聞百花穀少穀主百花羞月與蕭無瓊交往甚密,從你的表現來看,當可確信無疑了。看來,百花穀是真的要將你們的少主穀下嫁那魔頭,投靠魔道了。這件事的嚴重性,相信不用我說,眾位仙門同道,也該心中有數,且走著瞧吧。百花穀主事的是哪位長老?誅魔就要開始,還請你約束好你們百花穀弟子,莫要不顧仙門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