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台上台下眾人,此處唯楊蓉修為最高,於長老忌憚之下,隻好向畢方碩求助。
“也好!九大仙派同氣連枝,不能因一個崔梅道壞了兩家和氣。於長老,就依了楊長老吧。”畢方碩情知百花穀勢大,隻能暫時隱忍。
“是,少寨主!”
於長老答應一聲,爽快地將真氣破入乾坤袋,裏麵的藏品叮叮當當落將出來。
崔梅道身死,他的乾坤袋中的神念烙印自然消散,成了無主之物,隨便一個修行人,都能將其打開。
可憐崔梅道為了息壤珠,不惜鋌而走險,意欲逃脫,到頭來非但葬送了性命,連自己的乾坤袋都被當眾翻了個底兒掉。
地上堆滿了花花綠綠的東西,有丹瓶奇木怪石書籍冊本,還有各種各樣的兵器法器……很快,一個四四方方的木鎖以及九根短木樁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陸周彥神情冷峻地走了過去,從那一堆東西中撿起玲瓏誅仙鎖和九宮陣樁,高舉在手,朗聲道:“眾位同道,這便是我浣花山莊的玲瓏誅仙鎖,鐵證如山,崔梅道的罪行,想必不用陸某多說了。”
楊蓉站在陸周彥身旁,彎腰撿起一張紅褐色皮卷,遞到畢方碩手中道:“畢少寨主,請看這張皮卷。”
畢方碩接過皮卷,展開看了一眼,便趕快卷起,驚怒交加道:“這張皮卷,正是奪舍邪功功法!看來崔梅道的確修煉了此等邪術,當真死有餘辜。幸得楊長老法眼如炬,認將出來,若然讓此術流傳開來,不知道又有多少同道遭受其害。今日,黑沙堡主事之人不在,我便僭越,當眾代為損毀,請各派同道見證。”
說完,畢方碩將皮卷往空中一拋,風雷旗射出數道風刃,將皮卷斬得粉碎。
至此,崔梅道徹底身敗名裂。
楊蓉點了點頭,唏噓一聲,道:“崔梅道已死,奪舍邪術功法被毀,自此,百花穀與黑沙堡恩怨一筆勾銷。”
陸周彥眉頭一挑,麵色淒苦,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楊蓉眼神給止住了。
被靈虛洞弟子抬到台下的賓武琅已經醒轉,身上的傷勢已經穩定,便再次越眾而出,飛身到了誅魔台上。
“幾位,崔梅道雖死,但我這個主事人之一還在。崔梅道與百花穀的恩怨,我無權過問,還請幾位離開誅魔台,我要繼續執行誅魔大會。”
此話一出,畢方碩深深看了賓武琅一眼,知道他先前隻是被蕭無瓊邪術偷襲,傷勢並不甚重,於是招呼於長老一聲,將台上散落的寶物,讓於長老重新收進乾坤袋,便帶著於長老一同下了誅魔台。
這下,台上除了蕭無瓊師徒二人,就隻剩下百花穀幾人了。楊蓉將息壤珠遞給安瀾,對百花穀幾人道:“百花穀的仇已報了,你們不準再插手誅魔大會之事。否則,我身為執法長老,說不得要執行穀規了。”
說完,楊蓉當下瞬移下了誅魔台,陸周彥看著蕭無瓊,搖了搖頭,也離場而去。
百花羞月正左右為難之際,忽聽得蕭無瓊說道:“兩位姑娘,先前你二人不知我身份,與我交往,都是被我所惑。如今我身份暴露,所謂仙魔不兩立,自此我們恩斷義絕,你們請回吧。”
明知蕭無瓊此話是在幫她和安瀾撇清關係,保護她們,但聽在耳裏,百花羞月還是心如刀絞。但作為百花穀少穀主,她若執意下去,恐怕真會將百花穀推入萬劫不複之境。
百花羞月正痛苦糾結,忽見身旁的安瀾吞下息壤珠,將百花令遞了過來。
“百花姐姐,這枚令牌,請代為歸還穀主。請轉告穀主,安瀾受她老人家大恩,不知何日能報。今日,我主動脫離百花穀,從此不再是百花穀弟子。”
驚異地接過百花令,看著安瀾緩步走向蕭無瓊師徒二人,百花羞月心中五味雜陳。
蕭無瓊沒想到安瀾會有此舉,不由大急:“安瀾!你糊塗!百花羞月,快將安瀾拉下去!”
“不!小瓊哥哥!到這個時候你還要推開我嗎?即便我下了誅魔台,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安瀾的聲音無比的堅定。
“瀾兒……”蕭無瓊輕喚了一聲,再也說不下去。
百花羞月定定地看著安瀾走到蕭無瓊身邊,又是心痛,又是欣慰。瀾兒,你可以這樣輕易一句話脫離百花穀,姐姐卻不行,我還有父母,還有家人。
百花羞月臉色變了幾變,終於還是沒說一句話,默默轉身,下了誅魔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