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她走。”
“這是當然的吧……不然我家那小子已經暴走了,哈!”
“……她還說,很後悔當年把我扔下。”
“嗯嗯,不後悔也不會找來了吧。”
“可是我不懂,既然現在她這麽後悔,為什麽當初要拋棄我!我那時的傷心痛苦,難道都是一場玩笑?哈……”
花軒永曲起了雙膝,雙臂抱住小腿坐在那裏,縮起全身的他,就仿佛還躲在子宮中一般。
言心對著夜空笑了起來,伸出手臂環住少年無助的肩頭。
“父母與小孩,說來也不過是某個精Zi跑得快點的緣分而已。”
花軒永身子搖晃了兩晃,險些從石頭上一頭栽進湖裏。
狼狽的回頭看了言心一眼,見他還在繼續說:“父母是父母,孩子是孩子,說到底在出生前也不過是陌生人而已。站在孩子的角度,還是不要從一開始就抱持著‘既然是生下我的人,那麽就該將我放在第一位考慮’這樣的想法比較好。父母盡義務是父母的事情,不管是誰生下了誰,說白了,在這世上還是完全獨立的兩個人。與其將一切押寶在血緣上,彼此間的親情聯係才更重要吧。所謂的血緣,不過是一時的欲望衝動和億萬分之一的巧合而已嘛,哈哈!”
“唔……言叔,你這樣說好冷酷誒。”
“哪有,舉例說明吧──我很喜歡我家那兩個小子,並不僅僅因為他們是我的兒子,而是一起生活了這十幾年,這兩個家夥實在讓人喜歡。那,還有常常和之笑,雖然和我並沒有血緣關係,但在我心目中並不亞於那倆小子。我要說的是,血緣天性固然磨滅不去,但更重要的是彼此相處的時間。像夫妻伴侶原本就是陌生人,是用了很久很久的時間才將兩個不相幹的生命融在了一起,人世間本就如此吧。”
花軒永長長的沈默後,吐出了一口氣:“我似乎是明白了……”困惑的皺了皺眉,補上一句:“似乎又沒明白。”
言心點了點頭,“真是誠實的好孩子。反正你隻要記住這句話就夠了──這世上沒什麽人比自己更重要,讓自己幸福不是什麽壞事,不要違背真心,坦蕩蕩選擇自己覺得最重要的東西就好。”
“……還真是言叔你一貫的論調。”
“什麽叫我一貫的論調?這叫做金玉良言好不好!”言心說著慈愛的摸了摸花軒永的腦袋,“別煩惱了,你還是適合傻乎乎的開心。過去的美好回憶,不會因為後來的變故而被抹殺。你隻要記著當時的幸福感覺就足夠了。而眼下的話,覺得怎樣開心就怎樣做吧,沒人會責怪你的。如果你覺得有人比自己還重要,那麽記住,如果這個人值得你這麽重視,那麽你的幸福就是對那人最好的回報。不是曾經有句父親給女兒的忠告嘛──‘這世上隻有一個人值得你為他流淚,而那個人是不會讓你流淚的。’反正是差不多的意思。”
兩人坐在湖邊拉拉雜雜的聊天聊到了天色變成了深藍。
“言叔啊,你剛才不是說到重要的人嘛,其實我有個問題早就想問你嘍。”
“……你還是不要問了。”
“我一定要問──那個那個,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人是誰呀?”
“……秘密。”
“我都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你了,你不回答太不厚道了說!”
“少來,我又沒答應和你做交易。”
“言叔……我真是傷心,原來在你眼中我始終是個外人……嗚嗚嗚。”花軒永將臉埋在手臂間,發出傷心的嗚咽。
雖然是有夠爛的演技,言心還是煩惱的搔了搔頭,不情不願的開了口:“是非非啦!是你非非阿姨!這種問題還用問麽,真是……”
“呀呀,果然啊……”
“這話我隻告訴過你一個人喔,你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