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倜走上來低聲說,“掌櫃的,那一壺酒可以賣好多錢呢,真要送給他喝嗎?”
“你懂個屁啊,我還要這位探花郎幫我題字呢,趕緊去拿,別廢話,”掌櫃說完後在櫃台下麵找起紙墨來。
這時陸陸續續有人走進客棧,那小二也從後堂地窖端著酒壺上來,至韓軒桌子打開瓶塞,頓時大堂裏香氣四溢。韓軒深深的吸了一口香味,看著小二把酒滿上後伸手拿起酒杯放到唇邊細聞了一下仰頭一喝,然後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掌櫃拿著托盤端著紙墨筆硯過來笑著說:“探花郎,這酒怎麼樣?”
韓軒微笑道:“好酒。”
“那當然,這可是我珍藏了兩年的陳年花雕啊,已有一直沒舍得賣,現在贈與你一瓶,您看能不能賞個臉小店題個字啊!”
“好,如此佳釀,當值題字,筆墨拿來。”
“墨已研好,探花郎,請!”
客棧裏已經回來些許人,這些書生回來看見韓軒這副打扮應該是讀書人的樣子,皇榜張貼卻在客棧自飲自斟,本來有些奇怪,待聽見掌櫃與之對話,這人是金科探花韓軒?
又聽到掌櫃求其題字,便都圍了上來看韓軒題字,加上後麵剛回客棧不明所以的一些人也跟著湊了上來,周圍已有十來人已。
卻見韓軒起身站著手提粗毫大筆入紙如鬼斧神工般深深印上,卻又如行雲流水般飛揚,筆尖揮灑自如毫無做作,四個大字栩栩如生的出現在紙張上麵。
“雲來客往”
寫完字,韓軒又重新坐下倒上酒斟酌起來,無視周圍人之目光。掌櫃趕緊把字拿起來招呼小二把筆墨收走,一邊恭維著“探花郎,不僅文采出眾,連字也了得啊,”然後便小心的拿著四個大字到櫃台等著晾幹叫人表起來。掌櫃不認得書法,看字漂亮就可以了,倒是周圍都是讀書人都議論起來了。
“這探花剛剛用的什麼書法啊?”
“剛剛那書法是不是防趙之樸趙大家的書法?”
“不是,不是,趙大家的書法好像下筆沒那麼重,這韓軒寫的雖然下筆重卻又讓感覺輕飄飄的!”
“…...”
這些讀書人雖然有些佩服韓軒中了探花或又寫了一手不錯的字。但大部分讀書人都是傲氣之人,雖然不能上榜或者進三甲也隻認為是一時運氣不佳,或者發揮失常而已。
果然人群中走出一人來,此人身著灰色長袍,看衣料就知道是上好絲綢製作而成,一般人家穿戴不起。
“兄台,吾乃劉括,金科進士,家父乃章州勝平郡劉知郡,吾有一惑,兄台能否為吾解答,”劉括邊說邊走到韓軒桌子對麵坐下。劉括看了剛剛韓軒所寫之字,心裏便有了計較“此人估計也是寫了手好字被皇帝所看中而已,誰都知道當今皇帝酷愛書法一大嗜好。”
韓軒深色淡然的打量了下劉括,臉長,白白淨淨的,但是眉尾上翹配著一雙雙三角眼,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斤斤計較不好相與之人,更觀其不禮貌之行為,“我跟你很熟麼,”直接站起來對著櫃台,“謝謝掌櫃的好酒好菜,”往外而去。
周圍書生看到此情景,都麵麵相覷。劉括被拂了麵子,臉色陰霾得可以擰出水來,“哼”了一聲拂袖往房間而去。
韓軒不知道此時已經被人記恨上了,殊不知這一小小的插曲為他日後造成了一個不小的損失。由客棧風波加探花之稱被人一傳十,十傳百……韓軒之名將在不久後被人所知,是什麼名聲就不得而知。
東陽街,三教九流聚體之地,賭場,妓院,各色各樣的小販吆喝聲……熱鬧非凡。
韓軒吸了口空氣,漫無目的的逛著,回想著以前的過往。
韓軒家鄉在西南方向靠海的清州管轄內的北海郡,五歲那年瘟疫爆發,方圓百裏不少人死於非命,韓軒父母也在其中,得本村一老太太收養,至兩年後,老太太過世,韓軒又變成了無家孤兒…..流浪至附近冠嶺郡。
某日因乞討不到食物然體力不支而暈倒在城外的官道邊上,醒後發現自己穿著幹淨的衣服趟在床上,韓軒四處打量著:房間內擺滿了書架子,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放著各種大小不一的書本,架子下麵也都放著很多畫缸,都插滿了字畫。
門開了進來一個棕色長袍的老者,臉色紅潤,白發白胡子,白發老者捋著胡子微笑道:“你醒了。”韓軒久沒跟人交談,麵色有些拘謹,身子往後微微縮了縮。
“孩子別怕,你叫什麼名字?”白發老者慈祥的看著他。
“我叫……阿軒,”韓軒想起以前父母到後麵老太太一直都這麼叫自己就說了出來。
“你姓什麼還記得麼,家住哪裏?”
韓軒想了想,然後搖搖頭。
老者抬頭想了下,現在對著韓軒道:“那你願不願意住在這裏,以後跟著我讀書寫字?”
韓軒以前沒接觸過書本,看了看這些書架子,然後對著老者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