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裏。這個人的手中拿著一隻二尺多長的竹笛。
"你不是袁小蝶。"這個人冷冷地。
"我不是袁小蝶,誰是袁小蝶啊?"袁小蝶笑道。
"袁小蝶不會說出你剛才那樣的話。"
"你都聽見了?"袁小蝶冷笑,"是不是我沒來找你,你在嫉妒呀?"
白字書生看著他,說:"你會說剛才那樣的話,是因為你本身是個女人。晴空一鶴會聽你的話,是因為你對他下了毒。有這樣的易容術,而且用毒無影無形,難道你就是唐門毒娘子?"
"天下會易容術和用毒的女人那麼多。你憑什麼肯定我是唐婉貞?"袁小蝶笑道。
"你承認你是女人了。"
"你--就算你猜對了,你想怎麼樣?"
"說。袁小蝶在哪裏?"白字書生把竹笛指向唐婉貞。
"如果我不說呢?"
"我一向不對女人動手。但是今晚你不說,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唐婉貞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歎了口氣。"我們要是知道袁小蝶在哪裏,早就找他去了。"
"你們不知道?"
"的確不知道。不過,袁小蝶要是不在我們手上,那就很可能被九王爺抓去了。"唐婉貞笑一笑,"哎,青笛書生。我都招了,你是不是該放我走了?"
"青笛?"白字書生不解。
"我給你起的。"唐婉貞已經飛上了屋頂,然後伸手把臉皮撕下來,向上一拋。
夜風吹起她的長發。明月就掛在她的身後,好像神佛背後的那圈光輪。
隻見她莞爾一笑,柔聲問:"青笛。好聽嗎?"
白字書生忽然覺得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了。這個女子的一笑一顰好似都闖進了他的心裏。
人世間最微妙的莫過於感情。感情最難料的莫過於愛情。
愛情要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愛情要走的時候,你就是哭斷肝腸,它也不會再為你停留。
江湖兒女又往往多情,癡情。理性的江湖人才會看得明白:能不愛則不愛。不妨一切隨緣,一切隨性。
唐婉貞的笑容突然收斂。瞬間一把毒針已經射出手。
白字書生用手中的青竹笛一揮 ,毒針就整齊地插在他的竹笛上。
根根都塗過見血封喉的劇毒。
唐婉貞已經不見了。
"神偷。"白字書生走進晴空一鶴的房間。
但是晴空一鶴也已經不見了。
袁小蝶到底跑哪去了?其實他這會正在大街上走。
夜已經深了。夜市上都沒有幾個人了。
袁小蝶進了一家燒雞店,要了一隻燒雞,一壺酒,正在吃。
一個人突然坐到他的對麵。一個中年男人,很有身分的中年男人。
"袁大俠。"
"唐門主。"袁小蝶沒有什麼表情。
"我們到處找你。你既然拿到了暴雨梨花針,為什麼不來唐門?"
"我如果來唐門,你會讓我活著出來嗎?"
唐縱劍道:"其實我並沒想殺你。你隻要加入我們。等到太子政變,登上皇位。我們都是大功臣,到時候榮華富貴,地位美女--"
袁小蝶不等他說完,冷笑道:"你知道什麼叫狐死狗烹嗎?太子造反。事成了,你們們未必有活路。不成,你們也是死。"
"太子生性仁厚,他不會--"
"什麼不會?"袁小蝶厲聲道,"一個人要是連親生父親都能背叛,他還有什麼不會的?"
店裏的幾個客人都轉過來看著他們。
"這麼說,你是一定不肯把暴雨梨花針交給我了?"唐縱劍冷冷地。
"不肯。"
唐縱劍冷笑:"其實我一直都想試試袁小蝶蝴蝶穿花,蜻蜓點水的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