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王爺那邊,你自當放心好了。他絕對會站在你這邊,既然他能將此事托付於你,自然視你為自己人。事情不成功,他也無可奈何,他總不會跑到太子那邊,將這等不幸之事又重訴一遍罷。”
日升王爺原是聰明之人,隻是涉及自身利害關係,竟一時間蔽了眼。如今被付明光一點就透,頓時放下心來。又想到,王叔被他握有如此把柄,隻怕也不會有二心了。眼前就是且莫與付彬的關係弄僵,需好好拉攏。
於是笑道:“聽你如此一說,我便放心了。既然那個陳旭也來了,就讓他一起住到王府來罷。我立刻派人去請王太醫前來。他的病包在本王身上了……就算是本王向你陪罪了。”付明光哭笑不得,乃拱手道:“臣弟實不敢當,如此,就多算王爺了。”
第51章
這一刻,是等待許久的一刻,從相遇起便已曆千年,這是心中所期待的一刻,所有的苦難,那些重重的障礙與阻撓正在漸漸消散。
他與東弟幸福的未來,已不再對是鏡花水月的擔憂,更不再對秋霧春煙的煩惱,而是真真切切,觸手可及之事。
陳向東轉頭奇怪的瞄了正在傻笑的付明光一眼,而後者正持了他的手,目光也直棱棱的瞧著他。看得陳向東耳朵都燙紅,不好意思起來。
“你幹什麼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後麵還跟著這許多王府裏的仆人啊。
“啊……我瞧瞧你的氣色,好象好多了。”
付明光微微一笑,眼底的憐愛終究雜夾著幾分憂傷與擔心。因為他心裏甚是清楚,東弟心身受損,曆經苦難,已陽壽盡折了。縱然而今開始調養,用上世上最好最貴的靈丹紗藥,但是長命百歲之期終是虛妄。
他現在所要做的,隻是盡可能把握每一時每一刻。
他再也不會去管那些至今尚困擾心頭之事。
東弟在莫家時究竟遭到何罪?
莫祥麟之死究竟是何人下手?
他為什麼要打發那些保護他的武師?
莫駿之毒是誰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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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男寵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
他們為何死在同一天?
他們之死與後來的莫祥麟之死有關麼?
井中的屍首真是女屍?
若是女屍是否就是傳言私奔的小妾?
那個投井男寵身上到底有何特征?
他是否真的沒有死?
他是否就是平南王爺的四子?
付明光將這些統統的拋去,他不再去想那扇尚未推開的書房,也不用去想那緊緊鎖著的梨花深院。他不再理會古怪的馬大勇夫婦,不再對秦君山的含糊其辭大動肝火,對於日升王爺的翻雲覆雨也隻會微微一笑而已。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陳向東身上,他的陳旭,他的玉郎,他所有所有的愛戀,縱然他不能得到東弟那熾熱的狂情,但是他知道他的東弟心中有他,在他今後的命中隻有他,這便足夠了,是的,一切都已足夠。
秦峴有些惱怒的轉身,身後的街道空蕩蕩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縱然烈日當頭,但是總會有陰影,而在那些陰影中,躲藏的是無數監視著他的眼睛。
他把莫氏一家帶回了府坻,並且請了太醫為莫駿診治。果然不出所料,莫駿一經治療,便大有起色。他看似病危,實際上來的快,隻要對症下藥,去的也快。
沒過幾天,莫駿的臉色便大有好轉,飯量也漸增,王氏和原媛兩人自然高興萬分。隻是她們與秦君山非親非故,若說關係,秦君山莫名其妙的成為莫家的好友,她們尚未明白。
又是看病,拖家帶口的,吃穿住行哪一樣不要錢,京師花費又不是鄉下可比,沒過幾日她們便不自在起來。
秦峴哪能看不出來,他安慰了幾句沒用,但是付明光帶了陳向東去了江寧至今尚未回轉。他們若是住到付明光處,跟陳向東住一塊,大概自在許多罷。畢竟,以付明光和玉郎的關係,付明光自然把他們也當家裏人看待,日子一久也就過開了。
其實,若是當時冷升隨他們一同近京,他也會安排,但是卻是唐汗一家隨行,偏偏是拿不得主意的。
秦君山有些惱怒,這許多的事已經讓他心煩,父母嘮叨許多,那馬大勇夫婦,探頭探腦的,他既要防備外麵的人,又要瞞著家裏的人,裏裏外外,夾得他疲累不堪。
今日他見那馬大勇匆匆而出,便讓人去刑部告了假,這廂暗暗尾隨著出去了。
誰想,隻跟出沒多遠,便失了馬大勇的蹤跡。
這馬大勇到京裏來沒幾天,熟門熟路的,倒把他這個土生土長的東京人氏給比下去了。
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總要給人留條路走啊。
“你不仁,我不義……”秦君山轉頭見街道一旁有家鞋鋪,便折了進去。
店家見一介貴公子進得門來,忙親自出來招呼。
秦君山衣著顏色樸素,但是衣料卻極為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