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想起他!
看見這兩隻小魔物,思緒就會被牽動,然後我拍拍其中一隻得臉,軟乎乎的好可愛。他們又吱了聲,嚇得逃掉了。剛跑兩步,兩道白光一閃,我愣住,再看,兩個魔物已經變成絲絲白煙。
魂飛魄散在一瞬間。
我驚訝地轉頭回望,見後麵是一個男子。他的腰間有一把佩劍,全身潔白如雪,一雙刺了墨梅的白靴也是一塵不染。而他的頭發黑亮,一根發帶牢牢束住。最驚豔的是他的臉,很驚豔,讓我覺得好麵善。我呆呆在地上蹲著看了他一會,他的五官太熟悉了,眼角微微挑起,少了幾分男子的剛毅,多了幾許女子的嫵媚。嘴角不笑也微微揚起,是與生俱來的風流氣。
一遍,又一遍。
如此熟悉。
直到那雙墨梅靴緩緩移動到我的麵前,他蹲下,用手肘抵著膝蓋,撐著下巴。然後,他緩緩露出笑容。
“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我的何卿小弟啊。”
隻有同我說話時,他才會這副要死不活的語氣。弄得我想當場扯住他的頭發,把他拉到大街上!再把他四肢展平對著大街上人吼:“看看這人麵獸心的家夥!”
但是我拉不動他,而且我也不能吼。
所以這刻我隻能死死盯著他看。
他拍拍我的腦袋,聲音柔了幾個調:“你這什麼表情,陳少爺我不認識啦?”
然後他一把抱住了我,用力掐進懷中。
我也很奇怪自己,非但沒給他一拳,還居然回抱了他。
陳又然拉我回家,我不肯走,他問我怎麼了?我找來些水,沾了沾,在空中淩空寫了幾個字。水在空氣中凝結著,是我寫出的字的摸樣。這是我自己發明的法術,我稱之為行雲流水術。這樣,就可以隨意同別人交流。
我寫,我不要回家。
陳又然說,和爹吵架了?
我點頭,又寫,他趕我出來。
陳又然說,你哪裏惹了他了。
我寫,說來話長。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拉了我一下,全然沒了儒雅樣:“那就慢慢說,我聽。”
我驚訝地寫了,不回去看你爹?
他搖頭,“你不回去,我怎麼能回去?”
我又沾了一點水,繼續寫,我想聽你的事。
他問:“為什麼這麼好奇?”我寫了四個字,他隨後毫不留情給了我一拳。
“我寫字累。”
所以我說陳又然這一輩子也別想翻身,永遠就是個被我欺負的料。反正我不說話他也別想多知道些什麼,還是說這些年他去武當了,變得更加懂得遷就人,總之最後他真的開始講他這些年的事情,而全然忘記問我了。
我起先認真地聽著,後來,思緒也漸漸飄遠了。他說,我感受得到,你現在功力大增,我總是以為我可以打敗你了呢,哎,到頭來……
我寫,我和你的武功套路不同,怎麼能相提並論。
陳又然是武當出生,學的盡是降妖除魔的道術。我呢,我學的是亂七八糟的妖術。
他說,不過我從小就很奇怪。魔界的武功秘籍你為什麼可以看得懂,而且,一練就上手了呢?
我搖頭。
他低下頭思考。我想了想,在空中寫了兩個字。
“天賦。”
他抬眼看到,那兩個字隨即消失。然後我感覺到他快要抓狂了。 他一下撲過來,把我壓到身下,然後厲聲道:“好些年沒和你打架,今天來一場吧?”
來就來!
我想翻身反推他,沒想到這小子力氣見長,任我怎麼捶打他都紋絲不動,還壞笑著捏了捏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