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認真又考慮過這件事情,上次在花園裏麵遇見他們,斐似雪抱住陳又然後背的情景,讓我覺得,他似乎真的很喜歡他。
我是外人,本就不該多管。但是對方是陳又然,斐似雪又是我一路上一起的夥伴,他們任何一個受到傷害,我都會覺得不忍。
陳又然總是說他會保護我,雖然他一直會凶我,會罵我,會損我,會同我打架,但是也會溫柔地對我說話,在我有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那是不是代表他也喜歡我?
不可能,可能隻是從小,我們彼此依賴慣了吧。所以在這方麵,斐似雪根本沒必要一直一直質疑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在他的手中寫:昨晚他告訴我的,你們在一起了。我想,他喜歡你的。
頓了頓,繼續寫,否則,他也不會告訴我。
斐似雪看著那行字,又抿了抿嘴。覺得他眼眶有點紅,但是卻忍著沒有流出眼淚。我後來久了才發現,斐似雪其實根本有著和氣質外貌不符的性格,他更多時候,是沒有安全感的。他很喜歡隱藏自己的喜怒,很喜歡推開接近他的人,就算那是陳又然,他也會因為害怕著一些事情,而推開他。 所以,其實我一直沒有真正看見過他流淚的樣子。
他說:“是麼……”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我想起那本書的事情,拉住他,從懷中掏出那本泛黃了的書,然後在他手上寫“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和陳說,快些帶我去見他。”
他錯愕地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中的書,眼睛微微一眯:“這書哪裏來的?”
我寫,等下解釋。
他點點頭,然後說:“這書我知道,它很重要。”說完便走在我的前麵去,帶著我走了一段路,來到了前殿。陳又然正好從裏麵走出來,看見我們兩個,對我們揮揮手。
“有事找你。”斐似雪說,“我們去客房說。”
陳又然一臉莫名地看著我們兩個,捅捅斐似雪:“怎麼了?”斐似雪說:“你的卿弟弟有事要和你說。”
陳又然又轉向我,用手中的折扇挑了下我下巴:“喲,怎麼,想對哥哥表白麼?”
我轉頭瞪了一眼,順便看了一眼斐似雪,斐似雪照樣沒什麼表情繼續往前走。我心中嘀咕著這兩個人真是一對兒麼,看著自己男人調♪戲別人居然還這麼淡定。誒,雖然,他也是男人。
陳又然說:“什麼事兒,神神秘秘的。”
他看斐似雪,斐似雪是根本懶得看他。剛才那個幾近因為陳又然的一句話幾乎要感動落淚的人,現在卻一副事不關己的冰冷麵孔,我真想上去揉一揉,他的臉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可以那麼沒表情!
進了屋子裏,斐似雪把門掩上,我跳到床上,拿起旁邊一杯涼水往嘴裏灌,陳又然搬來椅子坐到我旁邊。斐似雪走過來,看了一眼,然後默默轉身搬椅子。陳又然回頭看了一眼:“你要坐我腿上麼”
我一口水噴了出來。陳又然被我噴了一褲子,過了幾秒反應過來,衝過來抓我衣領:“造反啊你!”
斐似雪搬椅子過來,坐到他的旁邊,腳一蹺。我咳了一聲,對他吐吐舌頭,他瞪了我一眼,放了手。
折騰了這一會,才說起正經的事情。
我從懷中拿出那本泛黃的書,遞給陳又然看,陳又然看了一會,翻來覆去,居然看不太懂。我剛想寫,斐似雪在一旁開口道:“這本是《毀泯術》吧。”
我點頭,心道他果然知道,那就好辦,不用我大寫特寫了。他繼續說:“我隻是聽到一些傳說,這個法術隻對魔有效,不會傷害人類。沒想到,它居然會在這裏出現,你遇到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