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國外長大,卻深受中國傳統文化熏陶的桓逆文自然知道在中國有一句古話,叫著“圖窮匕見”。所以看到那個所謂的主教的動作時,桓逆文自然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沒有什麼自負感、自大感的他,仍舊是恭敬的將畫軸遞了出去,看著那些人小心翼翼的擺弄著卷軸的樣子,宛如在看一個沒那麼有趣的笑話一般:“主教大人倒是有一句話說錯了,本殿下還不是什麼少族長,主教大人高抬了。況且,本殿也有錯,和其他幾位殿下選擇禮物的時候,弄的太雅了,忘記了雅俗共賞的前提。”
桓逆文嘴裏麵一邊說著,一邊用手緩緩的打開了那個被他們翻來轉去都弄不明白的畫軸,讓那個由雍莫離突發奇想,他們一群人努力設計了很久才終於成功的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中國國畫,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被展示了出來。
這是一幅獨產於中國的工筆水墨畫,畫麵是最為普通簡單的那種,隻有兩座高聳的岩壁,中間有一條河流穿過,畫麵上風雨交加,一位釣者獨坐江邊,一身蓑衣,巋然不動。在畫的右上角,是幾行漂亮的簪花小楷: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最後還跟著一個奇異的龍紋印和七個小篆的私印,那代表著“傳承”小隊和他們七個人。
一蓑煙雨任平生。這就是他們“傳承”小隊對於那份邀戰函的正式回應。雖然知道他們也許不明白,但是,這是他們所堅持的,他們是中國人,他們是地球人,這是他們始終堅持的底線,絕對不可動搖。
上午的陽光並不算強烈。雖然那些人都看不明白這畫已經畫上的文字,但是,當桓逆文打開這幅畫之後,他們都能夠感受到,桓逆文身上那種氣勢,突然變得渾厚卻強硬,一種刺目的光線從桓逆文的身上傳來,連帶的另外七個人也變得更加的炫目,仿佛,是在瞬間經曆蛻變,成為了,神。
禦花園內,微風習習,花送暗香。在這個大場景之中,周圍的環境,在這個瞬間,卻是一片凝固。
“好畫,好畫。約瑟,你們都是年輕人,應該好好聊聊。”半餉,那個主教拿著畫,指著站在他身邊、穿著“新手牧師套裝”、低順著眉眼的少年人,打散了場中凝固的氣氛。
桓楚茨也很樂意去當一個和事老,畢竟要是真的讓這些人不滿意了,雖然現在還不能起內亂,但是那可不代表以後不行,他們可不是這些小輩:“阿文,你帶著他們去閱古樓坐坐。你們幾個不是先都說了想要招待他們的嗎,現在正好是個機會。等到了晚宴的時候,本王再派人去喊你們。”
桓逆文把畫送還給了那個主教,對著桓楚茨行了一個禮:“兒臣遵命,謝父皇恩典。”帶著點挑釁的對著約瑟和約瑟身邊的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卻沒有與雍莫離他們將路讓開。
約瑟雖然不懂得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但是長久以來的習慣讓他反射性的去提高警惕、不斷揣摩他人的意思,所以通過現在的環境,他大致還能明白是在讓他們做什麼。想起之前教皇的交代,約瑟咬緊牙齒,渾身肌肉緊繃,帶著其他人先行向前方走去,卻在誤打誤撞間正好符合了桓逆文所表達的意思。
約瑟與桓逆文走在前麵,雍莫離他們和那邊的另外幾個人距離他們半步之遙,跟著後麵,在最後麵還有為數不少的侍衛、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