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淩非跨出數步之後,突地後頸一麻,眼前一黑,身子軟了下去,不醒人事。
路旁隱敝處現出兩個黑衣人,臉孔看不見,全被有心的用布包住了。
黑衣人相視一眼,將手中的吹管和塗有迷[yào]的細銀針收起,向前抱起柳淩非癱軟在地的身子,然後向天微莊的反方向離去。
許久之後,原本藏匿兩個黑衣人身影地方的後麵十步之遙之處,緩緩走出一名年輕人。
一個年輕男人,身著藍衣,手持銀劍,一臉冷漠。
年輕男人走向方才柳淩非倒臥之處,拾起了一枚銀針。
那是方才兩個黑衣人射向柳淩非的銀針,以竹管吹的暗器。
年輕男人拿至眼前仔細端詳著,竟不知不覺的皺起了眉頭。
兩隻手指一個使力,銀針應聲而斷,折成兩半。年輕男人隨手一丟,視線往那黑衣人離開的方向望去,冷漠的臉又更冰冷了,雙眼釋出殺意。
「回去報告。」簡簡單單四個字,年輕男人以不大不小的音量向那漆黑無法視物的角落說著,然後內力一提,也蹬著輕功離開了。不過卻是和黑衣人同樣的方向。
角落似有人,低低應了一聲,然後也以不見聲響的方式離去。
許是平靜的武林又要掀起一陣波濤了吧。
蒼衣男人凝神在主位上專心聽著底下的人帶回來的報告,眉間憂鬱,緊鎖,似有憂心之事盤旋。
蒼衣男人的身旁還站了一名白衣男子,此時卻是微笑。
「被帶走了?」穩勁有力的聲音道。那是從蒼衣男人口中發出的,正如其人,剛勁有力而英俊。
「是的。」跪下底下的一人,低頭道。聲音冷漠,沒有一絲起伏。
「被帶往何處?」
「屬下不知,不過伊護法已經跟去。」
「嗯,那就不必擔心了。」道完,蒼衣男人揮退了下屬,隻留下他身旁的白衣男人。
「你說這事也太奇了吧。澄澄怎麽會被帶走?他武功可好的。」蒼衣男人皺眉思索,依然想不出個所以然,倒是身旁的白衣男人似已瞧出端倪的輕笑。
「你別一直笑啊!我可想破頭了!」蒼衣男人惱怒。
「蒼主,你不必擔心了,澄澄是自願被抓走的。」
「自願?」
「是啊。日前他不是一直想找出對方的巢穴,卻因狡兔三窟而次次撲了空嗎?現下對方好不容易出動了,他當然要自願被抓走才能得知對方真正的巢穴哪!況且澄澄武功好,又有伊跟著,不會出事的。」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隻怕人算不如天算,萬一對方出了個狠絕的奇招,澄澄可危險了!」蒼主的擔憂依然不去。手指揉揉發脹的太陽穴,近來的事情多,可累壞了他。
白衣男人見狀,隻是幽幽歎息。
「你這人平日看似不正經,一旦認真起來,就擔憂這,煩惱那的,一點兒也不會照顧自己。」
蒼主苦笑了一聲,轉移話題。
「最近武林上各個小門派紛紛歸到一個叫血海盟的派別底下,你看這是否為對方的計劃?」
白衣男人沉吟,緩緩道來:「不無可能。」
「這麽說來,血海盟隻是一個幌子了。但是…為何呢?正大光明豈不是很好?」
「你忘了一件事。」白衣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在蒼主的麵前攤開。「這是一日前從江北傳回來的消息。小四跟著那群人走進傲龍堡的勢力範圍後,他們就停下了腳程,在傲龍堡二十裏外的一個小城鎮歇了腳,也卸了貨。」
「用三大木箱裝的貨?他們到底是運什麽?!」蒼主掃過了紙上的字,不禁揚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