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玉佩收了起來。莊子微看見,皺了眉,頓了一下,欲言又止。
「大哥…淩非吃藥的時間到了,我順便幫他換藥。」
應天擎沒說什麽,隻是有些失魂落魄地接過藥碗,昂首含了一口,然後灌進柳淩非的口中。這些天來,他都是這麽幫柳淩非喂藥的。
喂完了,莊子微也動手俐落的拆柳淩非身上的紗布,上麵還染了淡淡的血絲。
「大哥,你先吃飯吧。淩非交給我就行了。」莊子微說著,一邊還細心的清理柳淩非的傷口。
傷得很深、很重,被灌以內力的傷,沒有一個半月是好不了的。
看著,莊子微也不禁為之心疼:大哥他怎麽下得了手?!
應天擎在桌前坐了下來,卻不動筷,隻是眼神專注著柳淩非,口中卻問著天邑:「……我做錯了嗎……?」
天邑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
這兩個人之間的事,他一向是霧裏看花的,不比莊子微來得清楚。
莊子微換完了藥,跟著在天邑的身旁坐下。
「柳葉兒暫時被軟禁起來了,不過她一聽到淩非受傷,就嚷著要見他。」莊子微淡淡的說。他猜想,柳淩非既然是絕情莊內的殺手,那個柳葉兒一定也不簡單,軟禁是困不了她的。遲早她會衝了出來。
應天擎閉了閉眼,有了決心。
「柳葉兒就先交給邑來看管。」
「那淩非怎麽辦?」
「他……交給你來照顧。有些事……我想弄清楚。」然後,應天擎丟下他們就起身離開。
床上的人,落下了淚。
天空很晴朗。
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還有涼涼的風。
風中有棵樹。
樹下有個人。
一個男人,長得像柳淩非,卻比他多了絲英氣。
男人坐在草地上、靠著樹幹,閉著眼乘涼。
忽然,有一雙手蓋住了他的眼,唇上也傳來濕暖的感覺。他大方的張開口,無言的邀請對方進入,一起玩耍糾纏。
唇分,兩人之間牽出了一到銀絲,曖昧不已。
「你的體溫總是這麽低,在夏天抱著你好涼快啊!」蓋住他雙眼的男人抱緊了他,在他耳邊嘻笑地說。
他也笑,微微的、包容的:「你像個小娃兒。」
「怎麽?昨夜不是累慘了你,怎麽還有體力出來亂跑讓我找的辛苦?」瞧對方說得情色,光天化日下居然公然調♪戲他!
他無耐,卻也寵溺:「你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讓你辛苦一點,晚上我會睡得好一點。」
「我這叫“疼愛你”啊!」他不服氣的大聲嚷嚷。
「是是是……你說的是。」還可真是“疼”啊!「不過我那寶貝兒子可受苦了。你們家的兒子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唉……」
「現在局勢緊張,總不能叫我出麵要他多珍惜淩非一點吧!等這事一過,我保證他們夜夜甜蜜蜜的!」
「你滿腦子就隻有這些!」他推開他站了起來。
「喂!你要去哪呀?」他也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不得動彈了!
他拋給他一個媚笑,「回莊裏去。你就在這兒慢慢的甜蜜蜜吧!」
「不──!真兒,回來解開穴道啊!真兒──!」
晴朗的天空中,劃過男人的哀號。
似乎,做了一個夢……
是個……應該算是好夢吧。
他夢到了爹和一個長得像應大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甚至狀似親蜜。爹臉上的表情很幸福,他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見過爹那麽幸福的表情,彷佛……他和那個男人是互相深愛的……
互相深愛……?
爹他…愛的是那個男人?所以爹他才愛得那麽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