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拜訪了十來位仙君,隻教柳公子哈欠連連,為此錯過了午睡。
敖宣看了他一眼,嘴角帶笑:“柳公子你倒真適合當天庭小小的散仙。”
柳席卿想不出對方是在諷刺還是誇獎,隻得道:“柳席卿一向沒有什麼大誌,得過且過,不過閑也有閑的好處,總不會像好些人一般不自在。”
敖宣默然無語一陣子,突然道:“沒想到凡間也生得出你這樣淡薄性子的。”稍頓一頓,又道:“若是我去凡間,該換個什麼名字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柳席卿想了想,道:“名字是不必換了,隻是還少個表字。”
敖宣奇道:“表字是什麼?”
“像我的表字是君言,親近些的可以稱我君言兄或者君言。”柳席卿打開折扇搖了兩下,道,“有了,便叫慕琰可好?”君子如玉,眼前這位,光是皮相來看,的確也不算過分了。
敖宣微微笑道:“也好。”
柳席卿突然想起先前一茬,不由問道:“你要去凡間,可不是為了你那位受輪回之苦的恩人吧?”
敖宣隻是笑了笑,卻不答言。
柳席卿不怕死,又問了一句:“莫非你喜歡上那位恩人?”
敖宣轉頭看他,眼神很是清冷。柳公子心裏發毛,開始後悔剛才被他一腔癡情所感、忍不住想安慰兩句的舉動。對方別開頭,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活得在世上實在太久了,已經不知道什麼才是你所說的喜歡。”
柳公子覺得無趣。他是不知道敖宣到底是什麼活了幾歲,那番話反倒顯得他太無知了。
“不過我看見她的時候,心裏突然覺得很安靜,不容易覺得厭倦。”
柳公子嗤之以鼻:“敖兄,這就是你的不是,在我們凡間看著隻會心裏安穩不會厭倦的,多半是過了大半輩子的老夫老妻。”
敖宣嘴角帶笑:“哦?”
柳席卿接著下猛藥:“一般該覺得心跳、緊張,手心出汗,這樣才是動情的征兆。”
敖宣長眉微皺:“那不是仇人麼?”
柳席卿無話可說,敷衍道:“你說是仇人就是罷,真是……”甩甩衣袖,掉頭就走,走出幾步見敖宣還沒跟上來,忍不住轉頭去看。
敖宣竟是向著相反的方向去了。
柳席卿想,他那麼大個人應是不會迷路摸不回懸心崖,於是也心安理得地走了。
他一路走得筋疲力盡,恨不得立刻與周公彙合。
“席卿,你怎的又回來這裏了?”走到一半被一位白衣飄飄、銀發瀟灑的男子攔住了。柳席卿目瞪口呆,暗自掙紮了半晌:“這、這不是回懸心崖的路?”
“懸心崖?”白練靈君偏了偏頭,恍然大悟,“原來你迷路了,懸心崖不往這裏去啊。”
“敖宣!你這個卑鄙小人!!”柳席卿的心中發出了哀鳴。
之後三五天過去,柳席卿過得滋潤無比,時不時去哪裏蹭一頓,必是滿載而歸,吃喝到心滿意足,回來繼續同周公談心,且再沒迷路過。
幸好柳公子生得修長有度,並不因為懶而發福發胖。別的散仙隻見柳公子翩翩風采,卻沒留意到對方吃喝時恨不得手腳並用、吃飽喝足後神色迷離的模樣。
果然,看人不能隻看外表。
這點同樣適用敖宣。敖公子脾氣古怪,不愛看別人好,越是落魄他越是高興。
何靖時常來指點柳席卿幾句,其中最重要的一句是:千萬不要盯著敖宣看。
柳席卿不明白。敖宣皮相生得好,長了一副紮眼的模樣,不算見不得人的。
其實在柳公子烏黑的心靈深處,很是希望敖宣任意半邊臉能比另外半邊俊美百倍,這樣他也不會暗自不齒了。
“我也是聽說的,是我來懸心崖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