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置在蕭守身後,恭敬地提醒蕭守外邊風大,要不要加一件披風。蕭守望望這高大的府門,不過才兩步路還怕凍著了不成?擺擺手,那侍從又利落地收了披風走在前邊兒引路加擋風,端的是訓練有素。蕭守撇撇嘴,武刑空給配置的人的確是很專業,就是殷勤得過分了點兒。

蕭守進了府,緩緩前行,一路靈石層疊,花木繁重,瑤房珠戶,奢華到極致,也堂皇到極致。整個一拿錢砸出來的世外桃源。

侍從揭起了一個香色麵簾,蕭守一跨進去,正看見武刑空坐在桌前,桌子上蓋了塊織錦方巾,帕子下鼓出高高一塊兒,明顯是藏著什麼東西。

武刑空一看見蕭守,那眉目就染上了笑意,平日的威武嚴冷半分不剩,那張臉就像是在陽光裏浸過,滿滿的溫暖明媚。“猜猜我給你搜刮來了什麼好東西?”

蕭守看著武刑空,眼裏也不由自主地染上了暖意。

武刑空不等蕭守回答就揭開了桌上的方巾,頓時滿室華彩,寶光奪目。“上次你不是說那曇花漂亮,可惜隻有一瞬麼?我提地找人做了這個,你看看如何?”

蕭守隻看了一眼那眼睛就移不開了,那是一叢玉做的曇花,花朵是由羊脂白玉砌就,那一片片當真如花瓣般透薄,染了燈的華暈,玉色流轉,如夢似幻。葉片由翡翠雕成,堅實溫潤,細膩圓融。蕭守第一反應是這寶貝漂亮慘了,第二反應就是這玩意兒得值多少錢呐。

“怎麼樣?”

蕭守抬眼就看見了武刑空那一臉邀功的得瑟樣兒,不禁微微別過了頭,我還沒說什麼呢,這家夥就一個人樂成這樣,我要再誇兩句,這廝還不得上房揭瓦。於是撇撇嘴,潑下一盆冷水:“你這人俗不俗啊,老是送金銀珠寶。”

武刑空也不在意,笑笑說:“誰讓你喜歡呢,一看見金銀財寶就兩眼放光。沒辦法,對象是個俗人,我也隻好將就著送點俗物了。”

蕭守撲過去就掐他脖子,武刑空梗著脖子任他掐。

蕭守貼著他耳朵憤憤地罵:“你個敗家玩意兒!”

武刑空伸著頭,在蕭守的脖頸側蹭了蹭:“誰讓爺俗氣呢,就知道送金銀珠寶,隻要你一個眼神,我就鞍前馬後替你搜羅去了,恨不能把全天下的寶貝都捧到你跟前。你就是那傳說中的一笑值千金啊。”

蕭守碰住心口,一臉痛苦:“你這煽情指數太高,容我先吐會兒都。”

武刑空配合地拍拍懷中人的背:“慢慢吐,吐完了爺接著煽情。”

蕭守悲憤揮拳:“你好歹考慮一下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武刑空低下頭,貼著蕭守的心口片刻,然後一本正經地開口:“你的心說,他扛得住,放馬來!”

蕭守無語問蒼天:“……”

武刑空貼著蕭守的脖根又嗅了嗅,聲音微沉:“蕭守,你身上為什麼會有脂粉味?”

“今天我去怡紅院和人談生意了。”蕭守努力使自己的聲音顯得淡然,說起來,這才是自己第二次去怡紅院。第一次去是因為聽說那兒有花魁大會,自己躲了三年,一出來就聽到這等盛事,自然不肯錯過。結果才在怡紅院冒頭就被武刑空這家夥給守株待兔了,這二世祖每年辦一次花魁會,就是為了給自己設個套子,居然還真讓他逮住了。悔不當初啊!

武刑空攬著蕭守腰的手微微收緊,語氣卻也淡然:“收獲如何?”

蕭守嘻嘻一笑,一臉得意:“萬員外已經從我這兒定了一年的貨了。”

武刑空眨眨眼:“你說的是做成衣的那個萬福祿?”

蕭守翻了個白眼:“不是他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