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比如人脈。

安,你是不是覺得我虛偽呢?可是除了這些,我還能做什麼呢?

我拋棄了他,我害死了我的兒子和丈夫……

……我到底做對過什麼事情?

我艱難地對孤兒院的負責人說出我的想法。

她輕蔑而冰冷的眼神讓我記憶猶新。但那個時候,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她嘴巴裏的名字奪取了。

哈利?雷文斯。

哈利,哈利——竟然是他?

在那一刻,我的第一個念頭——安,同為母親,我想你現在已經想到了——沒錯,我要殺了那個男人,那個膽敢讓我兒子——

梅林那個白癡!他才十五歲!還沒有成年!

接下去發生了很多其他的事情。

我克製著自己不去找哈利,但控製不住地去收集有關於他的點滴消息。

這是一個讓我驕傲的孩子。和克裏希一樣,安妮塔。

你笑了,安,是不是?你覺得我像所有母親一樣,永遠覺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

可是安,你知道嗎,哈利從始至終都在參加一項偉大的事業,他是最早反抗伏地魔的人,也是反對伏地魔的中堅力量,他一直——一直——在保護魔法界,在堅持魔法界麻瓜巫師的利益……

安,我想到了塞爾。

塞爾也是這樣,堅持著公平,堅持著每個人應得的權益。盡管他身處利益既得者的位置。

如果塞爾還在,他一定會高興看見這樣一個年輕人的。

這是一個認同他觀點,並願意為之奮鬥的人。

安妮塔,我似乎看見你撇嘴的模樣了,你想說什麼?比如伏地魔的統治說不定不會糟糕?關於這個……老實說,作為老派的貴族,我的父母還是有一些期待伏地魔的。

你知道,所謂的利益既得者。

但是我得說,我認同哈利,我也願意支持哈利。

我想在這一點上,我跟所有沒有大腦的母親是一樣的:我覺得我的孩子總是正確的!並且事實上他也確實正確得讓人驕傲。

當然,如果他能夠再小心一點,不讓他的孩子出事情的話……我想我會更滿意的。

我們說到他了,是嗎?

阿爾,阿爾小寶貝。我愛他,我想我從來沒有這麼愛過任何一個人。

克裏希到底離開了,塞爾也成為記憶中的泛黃畫像,而哈利……我不能和他相認,我想,他也不需要我和他相認。

他有自己的親人,有伴侶,有兄弟,甚至有父母。

我算什麼呢?安,在寫下這句話的時候,我心灰意懶……盡管,我並沒有這個資格。

但是阿爾!安,我真的沒有想到,能有孩子這樣可愛——他有一雙黑色的大眼睛,但是輪廓像極了哈利,非常愛笑,笑起來甜甜的,肥嘟嘟的臉頰摸起來真是舒服極了,雖然哈利不止一次地抱怨他該減肥了,說他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可是誰知道他不好的回憶是什麼?這簡直太無理取鬧了,小孩子自然要壯實一點才健康,是不是?

阿爾今年已經十一歲了。

哈利和他的伴侶……我真不想這麼說,可是我得說,他們比我當初還混蛋!

西弗勒斯從三歲開始就讓阿爾用魔藥字典認字……梅林啊,三歲的孩子難道不應該活在快樂的玩鬧之中嗎?而哈利,哈利好一點兒,可是也好得有數了,從四歲開始,他就帶著小阿爾做飛行掃帚,在高高的天空上……噢,安,我真的要暈倒了,這真是暌違已久的感覺,你相信我,有那麼一刻,我真想用魔杖給哈利來上一下……

不過阿爾還是健康地成長起來了,這裏我得強調一下,至少有一多半是我的功勞,我想阿爾最喜歡的是我——這是毫無疑問的,你覺得呢?

今天是霍格沃茨放假的日子。幾個小時前,我和哈利他們一起吃了一頓晚餐,晚餐之後,我們在客廳閑聊,阿爾突然翻出哈利當年向西弗勒斯求婚的照片……哦,我得說,那個照片拍得真是漂亮極了,我還從沒有看過——是的,是的,安,我從沒有看過像哈利和西弗勒斯這樣的婚姻,美滿到不切實際,我確信我沒有看見他們吵過一次架,並且阿爾也沒有。

阿爾拿出照片,問哈利和西弗勒斯,當初是不是鬧出了很大的動靜。

西弗勒斯挑挑眉——我想他總是這樣的,喜怒不形於色,大多數時候(除了麵對哈利)都刻薄得叫人討厭。

哈利則尷尬地咳嗽著——說起這個,我還是有些想笑,我有理由相信他絕對是一個靦腆的孩子,至於當初——也許是太興奮了,誰知道呢?

阿爾好奇地翻看照片,接著問哈利當初求婚的時候對西弗勒斯說了什麼——哈利當然沒好意思回答,他反問阿爾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阿爾大喇喇地笑起來:因為有一個和我同年級的格蘭芬多學生在全校麵前大聲說要給父親幸福啊,爸爸!

我發誓,安,那一刻阿爾眼底一閃而過的絕對是不懷好意的狡黠——還有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絕對絕對狠狠地瞪了阿爾一眼,我不會看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