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成文的規定,婦人孕有的胎兒該死而不死的,此胎便為‘聖胎’,受醉城神靈保護,因此,無論懷有胎兒的婦人曾犯下何種重罪,隻要她進了醉城,一切罪過旁人概不能再予追究。若有人膽敢再禍害‘聖胎’,則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古痕是在解釋為什麼花迎歸設計擒我,最後不僅沒事,反榮升一夫人的原因嗎?
“沒想到醉城還有這麼奇怪的規矩。”我並不想評判醉城的風俗,隻是這種規矩確實有些奇怪。
古痕挑眉道:“何處沒些奇怪的規矩?若真比離奇,你們赤唐國皇宮的規矩隻怕別處也望塵莫及。”
這又與赤唐國有什麼關係?“你把話說明白,我們赤唐國又哪兒離奇了?”我不服氣的追問。
古痕不欲與我糾纏這個,接道:“因此我即使抓了花迎歸也不能處置她,還需負起保護‘聖胎’的責任。”這話古痕說的很慢,這就是古痕納花迎歸的真正原因?原來他並非是要以這種方式來推拒我對他的愛?
難怪我問起花迎歸時,他似有難言之隱,會吞吞吐吐,因為他不得不納花迎歸,卻又不知該如何向我開口解釋。怪不得花迎歸敢在古痕的太歲頭上動土,原是仗著身有“聖胎”。
而花迎歸故意穿緊身衣物,除了向我炫耀外,更重要的該是向古府的人證明她懷著“聖胎”,因為隻有古府的人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原本早該死去的。看來“聖胎”就像尚方寶劍一般,花迎歸有了它,即使地位比我低些,但調動古府各種資源的能耐未必比我弱。
她也算處心積慮了。
“可這一切又跟小蘭有什麼關係?”我不解的望向古痕,“小蘭又是如何得罪了花迎歸?花迎歸又給她弄了個什麼罪名?”
“罪名是,你指使小蘭謀害‘聖胎’。”古痕一字一頓,直盯著我的眼。
“我?”我從軟踏上彈起,“我指使小蘭謀害花迎歸的孩子?這怎麼可能?”我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見花迎歸,也才知道她有身孕,怎麼可能謀害她?而且就算我早知道了,我也不會去謀殺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古痕理解我的反應,“我聽到時,反應也如你這般,可小蘭刺殺花迎歸未遂是鐵一般的事實,落蘭院的婢女、侍衛皆可作證。”小蘭果真去刺殺花迎歸了?
“但這是何時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我迷糊了,小蘭一向跟在我身邊,她去殺花迎歸我怎麼會不知道?
“昨夜你入睡之後,小蘭跑去落蘭院刺殺花迎歸,”古痕冷冷歎道:“可惜,未遂!倒被花迎歸反誣為你指使小蘭行刺,奈何全府上下都知道小蘭是你身邊的紅人。若非我昨日將事情壓下,隻怕這事已經傳出府了。”
花迎歸好歹毒的心啊,她當真是要置我於死地嗎?就連我身邊的丫鬟也不肯放過?她當真曾救過小蘭嗎?
“可小蘭若真是內奸便是花迎歸的人,她又為何要跑去刺殺花迎歸呢?”我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古痕也皺了皺眉,“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小蘭受審過程中,一口咬定花迎歸與她有私仇,她刺殺花迎歸全屬她個人恩怨,與你沒有絲毫關係,卻始終說不出究竟是何恩怨。”
“這樣你就判了小蘭死罪?”這根本是花迎歸的陰謀,古痕也清楚這是花迎歸的陰謀,為什麼還要讓她得逞?
“不判她死罪,繼續查下去,你就會被牽連進來,這事傳出去,你的嫌疑相當大。”古痕惋惜道。
聽了這些話,我已經說不出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之類慷慨激昂的話了,有時候,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在陰謀裏,黑的能成白,白的也能成黑,黑黑白白怎麼評說?人的無奈便是這麼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