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你和老大一樣冷血。”
“我是冷血。”秦昭抱著雙肩看他,“但要看對什麼人,對你這種人,熱心就是浪費。”
“哎?”江濤不幹了,“你這話說得不公平,我自認沒有得罪過你,為什麼你總不給我好臉色?怎麼說,我為人也比老大強得多吧?”
素昭扭過臉去,幹脆不理他。
“喂。”江濤差點跳起來。這個狂妄的婆娘,跟她上司一樣目中無人,不愧是老大的秘書,臭味相投。
“再吵我就把你從窗戶扔出去。”曲淩風狠狠瞪他,有效地讓他閉嘴。不公平,不公平,為什麼兩個人一起吵,挨罵的總是他?
一切又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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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淩風撥開天籟頰邊粘著的一根頭發,用指背輕輕摩娑她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頰,低歎道:“為什麼你還不醒來?難道你真的那麼討厭麵對我?”
秦昭看得直搖頭,這個狂妄的男人啊,何曾出現過這麼無奈而疲憊的神情?無論麵對怎樣的困難,他總是野心勃勃,鬥誌昂揚,惟有麵對這個女人,他的專製和霸氣都變成了愚蠢。一個不懂得怎麼愛的男人,遇到了一個不懂得接受愛的女人,唉!不知道誰欠了誰的。
江濤真想拿麵鏡子放在曲淩風麵前,讓他看清楚自己的神情,那明明就是一個為愛所苦的男人、可惜他自己到現在還意識不到,而那個直挺挺地躺在那裏的笨女人,竟然拒絕去看他狂妄背後所隱藏的深情。唉!要不是真的伯他把他從窗戶扔出去,他會去拿鏡子的,真的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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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醒來,但終究要醒來,一個小小的重感冒,還不能讓我得以逃避這個世界。我在想,為什麼我不是出車禍,或者飛機失事,或者得了絕症,那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走,一了百了了。
我終於還是醒來了。
室內拉著窗簾,我的眼睛很快就適應了柔和的光線,我看清了病房白色的牆壁和天花板,白色的被子和床單,還有散落一地的公文夾和紙張。手提電腦還開著,屏保的三維迷宮看得我頭發暈。他躺在沙發上熟睡,高大的身子呈奇怪的姿勢窩著,兩隻腳搭在扶手外麵,傑尼亞西裝半搭半蓋地披在身上,眼看就要掉下來。頭發零亂,濃眉鎖緊,胡碴亂糟糟地爬滿下巴,看起來疲憊又邋遢,像個真正的強盜。我不記得他有這麼不修邊幅的時候,哪怕隻是穿著最普通的襯衫和牛仔褲,也有著西部牛仔的狂野不馴。我坐起來,感到渾身無力,口幹舌燥,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可能是我的動作吵到他,他動了動,喃喃呻[yín],突然大喝一聲:“天籟。”猛地蹦起來,嚇了我一跳。他張著血紅的眼睛看我,目光直直的,突然又倒進沙發裏,抱著頭咒罵了一句:“該死。”然後又看向我,好半天,直勾勾的目光有了焦距,好像才反應過來我醒了。
我想他剛剛可能隻是夢魘,因為此刻他臉上浮現我熟悉的怒火和沒完沒了的氣勢。他站起身、踉蹌了下,又喃喃詛咒幾聲,低頭揉搓酸麻的雙腿,等到能夠站穩了,就來勢洶洶地走向我。
雖然我認為他不至於對一個病人怎麼樣,但是他的樣子今我害怕。我住後靠了靠,抱緊被子,徒勞地希望這樣就可以獲得安全。
他俯下頭來,凶狠的目光射進我的眼底,雙手順著我的肩頭慢慢滑到腰身,隨後一把擁緊了,讓我狠狠撞進他的胸膛。他清冷的呼吸吹著我耳際,惡狠狠地道:“你真大膽,一個小小的感冒就敢給我昏迷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