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2 / 3)

“就這兒了。”小康拉著我坐到角落靠窗的位子,“我哈這家餐廳的鮑魚哈好久了,終於逮到機會讓人請我。”

我戳了下她的額頭,“拿我當大頭來宰啊。”

“嘻嘻。”小康奸笑,突然指著我身後道:“那不是你們家暴君?”

我回頭,從我們的角度正好可以越過兩盆盆栽清楚地看見曲淩風和秦昭的側麵,他們卻不容易注意到我們。

秦昭略呈褐色的大波浪卷發披散在肩,腮邊一紹隨著切牛排的動作微微晃動,偶爾停頓下來。推推眼鏡邊沿,拾起又密又長的睫毛,凝神傾聽曲淩風說話,有時輕輕點頭,有時淡淡微笑,有時搖頭插上一兩句,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顯得風情萬種。

曲淩風的表情平靜溫和,說話時不時注意秦昭的反應,對於她的插話默默接受,有時甚至露出讚許的微笑。我一直以為他們都是不會笑的人,卻不知道笑起來也可以這樣溫柔自然。也許這僅僅是老板和秘書簡單的工作午餐,也許他們隻是在討論一些工作上的問題,他們之間的距離甚至隻是維持在一般用餐的標準範圍。但是我卻覺得,那兩盆盆栽隔出了一方溫馨的天地,談不上浪漫,卻充滿幸福,而我,被隔絕在溫馨之外。

小康雙手支著下巴感歎道:“那女人好美,不不不,沒有你美,但是看著讓人感覺好舒服。”

我轉回頭,胃部隱隱抽痛,可是我剛才明明還不餓啊?

“天籟姐,”小康吃驚地望著我,“你哭了?!”

“亂講,我哭什麼,”我伸手去抹眼睛,意外觸碰到冰涼的水珠。怎麼會?我怔愕地盯著指尖上的水滴。看那晶瑩的液體悠悠墜落、溽濕了桌子上的餐巾紙。

我真的哭了?我突然想到不久以前的那個下午,我也是看到秦昭站在他身邊,然後進屋去聽音樂,然後他進來,指控我被一首並不傷感的曲子弄哭。那一次,我認為是他酒杯上的水,那麼這次呢?要怎麼解釋我手指上的水珠?

“天籟姐,”小康小心冀冀地遞過一條手絹。“你沒事吧?”

我接過來,整條蓋在眼睛上。

“其實,其實那女人也不怎麼樣了!至少沒有你漂亮,真的沒你漂亮。你看,他們連手都沒有牽,也沒有互相夾菜,行為舉止彬彬有禮的,肯定不是那種關係。再說,再說……”

“小康,”我打斷她絞盡腦汁的說詞,“你說曲淩風愛我嗎?”

“當然。”小康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們家暴君眼睛裏除了你不會有別人的,你放心好了,那女人不論什麼來頭,都不是你的對手,不信你現在過去。我保證他立刻拋開她迎向你。”

她肯定的語氣令我想到胡醫生的話:“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愛你。”我的鼻子不由自主地發酸,溫熱的水浸濕了手絹。

“哎呀,你怎麼還哭?不然這樣好了,我幫你叫他,我就不信他看到你之後還會理那個女人,雖然我真的很怕他。”

“小康。”我出聲阻止,但晚了一步。她已經站起來喊道:“暴君,天籟姐在這裏啦。”

餐廳裏幾乎所有的人都望向我們,曲淩風看見我,立刻站起身走向我們。

“怎麼樣?”小康得意地道,“我就說他會選你吧!”

他高大的身影走近,眼睛裏有一抹驚喜,但很快消失,食指指腹劃過我的睫毛,皺眉道:“誰惹你哭了?”

小康急忙擺手道:“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