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3 / 3)

他不再看我,端起麵前的酒一飲而盡,飲罷便要起身。

“好!”我讚道:“馳騁沙場的大將軍怎會不善酒?朕這杯敬你。”我當先飲盡杯中酒:“請!”

“謝——陛、下。”他咬牙,突然一拍桌案,沒有感到勁風襲麵,三丈之外的酒壇子卻嗖地飛了過去,他抬手一抓,同時拍開泥封。

“你——”我霍地起身,卻見壇中酒象箭一樣衝出,落入他張開的口中。

“將軍——”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將軍不可——”

江百川他們衝過去,他單手一劃,便將他們擋在圈外,飛濺的酒水沿著昂起的頸項陰濕堅實的胸膛。

清,我痛苦地凝住眼,不想如此啊,可是事情就是不受控製地向最壞的方麵發展,把想給他的驚喜變成了折磨。

終於,酒壇子空了,他慢慢把它放到腳邊,堅毅美眸沉鬱地看向後悔得恨不得死掉的我。

“我知道,你很委屈,拚盡一切地想去討好一個人,卻發現做什麼都是錯。可是,瑞,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或者這樣下去的結果是什麼?”

說罷轉身,以最沉穩的步子向殿外走去,他的身後,桌案轟地碎裂,殘渣落滿地,找不到一塊完好的部分。

我想拉住還未走出大殿步履就開始蹣跚的偉岸背影,卻被那一地的狼藉震住,他撕裂身體般的憤怒從腳下的碎片傳到我的心。

“陛下以為大將軍不願見我等是因為羞愧嗎?錯,他是怕有人借此大做文章令陛下心疑。”

“不瞞陛下,臣等早將忠誠和生命獻給了大將軍,可他卻將這些都給了陛下。”

“臣以為把一切都奉獻給陛下的大將軍應該得到全然的信任,而不是奸佞的迫害和流言的侵蝕。”

“都說天高任鳥飛,可是,陛下可曾體會過放不開手腳的苦悶、連呼吸都感到沉痛的寂寞?”

“陛下可知一匹戰馬在戰場上可以馳騁二、三十年而不衰,而一旦圈養起來它的生命卻不過三、五年?”

“將軍文韜武略勝我等百倍,陛下若真不能用,就請放了他吧。”

“若連放也不行,莫不如殺,總好過成為邪佞小人的談資笑料和陛下春秋筆下的戰利品。”

不——不是的……

誰敢笑他我殺了他們,他不是戰利品而是我的全部啊!

清,你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我不能沒有你的……

我知道,你很委屈,拚盡一切地想去討好一個人,卻發現做什麼都是錯。可是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或者這樣下去的結果是什麼?

結果,他說結果?

“來人啊——”我狂喊。

話音未落,呼啦拉跪了一地的人,人人叫:陛下——陛下——陛下——陛下……

天啊,我捧住欲裂的頭,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紅日已西下,月上簾隴,甚至不知道那四人是何時走的。

“去把葉將軍找來,快啊——調所有的侍衛,找不來我把你們統統處斬,快去!”

可是整整一個晚上,幾乎搜遍了京城,卻沒有找到他。

今霄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清——

我想我也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居然看到了他。

銀甲雪亮,白馬神駿,笑容直可與旭日同輝。

是了,就是那個時候,順利剿滅滕王餘黨和外族叛逆,凱旋而歸的他。

斷虹槍橫掃千軍,秋水劍江天無色,寶雕弓開山裂石,追日白馬一聲長嘶,試問天下誰與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