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走,但那個男人必須死。
“我知道,我就知道皇兄還是疼我的……”她哭了,無比柔順地靠在我懷裏,最後一次。
我的心裏突然湧上了些許悲戚。母親隻是基於恐懼,可曾真正為她想過?
就算想,兩個深宮內院的女人又能想到什麼?就像一個籠子裏住慣的鳥兒隻看到外麵的陽光和花香,卻不知還有雨雪風霜。
“蓮——”我第一次表現出一個兄長的擔憂:“那樣你就不是公主了,沒有人伺候,沒有人保護,什麼都要靠自己。你,真的想好了嗎?”
盡管她詛咒不能自由的命運,但是畢竟也享受了十幾年公主千歲的待遇,一旦失去,別說幸福,連生存都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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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他,他會保護我,還有皇兄啊,離開這裏皇兄就不會恨我了對不對?還會象以前一樣對我好,照顧我,保護我,不讓別人欺負……”
她仰起一臉甜笑,我的心卻沉了下去。
二月初六,明昌公主偶感風寒、身體嬴弱恐生產困難的流言從禦醫院透出,漸漸流傳開來。二月初八,有不明刺客潛入宮闈,雖全殲當場卻也造成幾名宮人傷亡,父皇責令我徹查。
誘殺開始了,要趕在蓮生產之前,要趕在溧州平暴的清回來之前。
我找了個茬兒把葉府所有的仆人貶到外圍,全麵接管了將軍府,然後大肆準備,給人以公主早產的跡象。
萬事具備。
我也在賭,賭那個人對我妹妹有幾分真心。
如果他明知危險還敢來,如果他能衝破三重圍剿站到這裏,是不是該給他們留一條生路?
不,不行,南越的野心通過宗潭的這一舉動已然昭昭,必須斬斷他的爪牙,可是蓮……
如果他能答應帶著蓮隱居,從此不問世事,就當他死了也未嚐不可。
可是能相信麼?他既是南越王族,又深得宗潭器重,豈能輕易放棄?
殺還是放,從來不曾猶豫不決的我卻一直在矛盾中徘徊。
一連三個晚上我都坐在同一個位置,時間一寸一寸挪移,等待讓我不堪重負。
“蓮,”看著同樣忐忑而緊張的妹妹,我不得不再一次確認:“你和他約的什麼時候?”
“我們從不約,我想他的時候他就會來。”
哈,我在心裏嗤笑:“那你現在想他嗎?”
我的妹妹紅了臉:“他說等我生產時一定會來,他從不失言的。”
“那就好,”我似乎心安了些:“你想好怎麼跟他說了嗎?
“嗯,”她一邊點頭,一邊絞著手帕,淚盈雙瞳:“可是我……我舍不得母妃,舍不得皇兄……”身材臃腫麵色薑黃的她依然不減楚楚可憐的風致。
那個男人應該不會隻是利用她吧?換句話說,這樣的女人除了讓男人生出些許優越感外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我點點頭:“皇兄明白,但是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是南越宗熙。”
揭開這片幕布並非殘忍,而是必須明白她的心意。
“我——”她的臉爆紅了一下,複又變白:“誰說我喜……我不……”
“我聽說過你,王子殿下,”學著她的口吻把記憶拉回兩年前的那場婚禮,她一臉傾慕無限嬌羞的神情生動浮現,那是我腦海裏她最美的神態。
“每個男兒都以當南越宗熙馬前一卒為最高榮耀,每個姑娘都想成為南越宗熙的女人,你呢,蓮,你還抱著這種夢想嗎?”
“不!我早就——”她痛苦地咬住下唇,美麗的眼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