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掛名狀態,把整個企業交給了獨子,提早退休養老,因此駱羿哲雖然名為副總裁,其實公司的擔子已經全部落在他身上。

然而,他求新求變又敢沖的作風,為已有良好口碑的頂尖建設帶來新的風貌,讓大夥兒也有了活力與衝勁。

「大家對這個計劃如果有意見的話可以提出來。」梭巡的目光雖已在眾人的小動作中得到答案,駱羿哲還是照例問了問。

他是個願意聽諫言的老闆,集思廣益才會有好的效果。

大夥兒而麵相覷,皆投贊成票。

確定沒有反對聲浪後,會議也已進入尾聲,駱羿哲突然想起地問:「陳經理,皇園的那一戶情況如何?」

負責「皇園」別墅區的陳經理一被點名,立刻直起身體,推了推眼鏡報告。「F棟的那位戴瑟培先生有再來談過一次,他說希望公司通融將二分之一的訂金退還給他……」

「0K,就這樣,答應他。」駱羿哲彈了下手指,指向陳經理,滿意的笑容一綻放,緩和了麵對公事時的嚴肅,自信光采令他渾身散發著特殊魅力。「退訂後,你去向銷售部調出皇園資料,聯絡當初有意購買的客戶。」

自從在「皇園」親眼瞧見苑海若差點被強暴後,他便對那一戶特別留意,也因此得知買家的確就是那位被他嚇得屁滾尿流然後落荒而逃的戴瑟培。

大概是虧心事做多了,小小的惡作劇就讓戴瑟培杯弓蛇影,覺得房子「風水不好」,因此這幾日便以這個理由,表示要退訂,他當然樂得同意。

他寧可不要賺戴瑟培的錢,也不願讓那種齷齪的人任進他用心打造的住宅裡,免得日後頂尖建設所推出的皇園別墅,因某顆老鼠屎犯了什麼刑案而聲名大噪的出現在電視新聞中。

而且現在還淨賺了二分之一的訂金,加上頂尖建造是品質保證,當初「皇園」又是限量銷售,想買而沒買到的人還不少,根本不愁找不到買主。

「好的,我待會兒馬上處理。」陳經理頷首領命。

「如果沒有事情要報告的話,那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散會。」語落,駱羿哲便率先離席。

搭著直達電梯回到頂樓辦公室,駱羿哲棺作休息,心湖因方才乍然浮現的人兒而起了波動。

他竟在處理公事時分心了!而原因居然是那位僅有過一麵之緣的女人。

他以為過了那麼多天,忙碌會逐漸將屬於她的記憶衝散,但是並沒有。他彷彿時時刻刻將她惦記在心,因而留意著「皇園」F棟的狀況,連稍加提及與她職業相關的話題,她的倩影就會躍上腦海。

從西裝內袋裡掏出皮夾,再從內層抽出那張設計簡約精美卻已有摺痕的名片,粗礪指尖緩緩滑過上頭的三個大字——

「苑、海、若……」他回味地喃念著她的名字,唇瓣揚起一抹不自覺的笑意,陷入那天的遐思中,以致辦公室裡多了一個人也沒察覺。

「副總裁!」

「嚇!」突如其來的大音量讓駱羿哲嚇了一跳,名片從指尖飄落,他忙不迭彎身撿起。「進來怎麼不先敲門?沒禮貌!」瞧見是向來做事認真的汪秘書,他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沒好氣地怪罪。

「我敲了。」汪秘書好冤枉。

他狐疑地皺起眉,不相信自己會沒聽到敲門聲。「那也用不著叫那麼大聲,故意嚇我啊!」

「我沒有故意,我是因為叫了你好幾聲沒回應,又見到你一直在傻笑,覺得不太對勁,才大聲喊你的。」汪秘書無辜的解釋。

「我傻笑?!」像是聽見什麼匪夷所思的話,駱羿哲加大了嗓門。

汪秘書嚴肅又認真地板起臉,再確定不過的點頭,毫無讓人狡辯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