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玨歎道:"珍兒,想得我好苦。"這句話一出,珍兒的眸中漾起了霧氣。而夏玨猛然收緊手臂,將珍兒死死圈囿在懷中,恨恨地道:"再也不許跑了!聽見了嗎?再也不許跑了!"
珍兒使勁仰著小臉,想要將夏玨看清楚,煙波水眸流轉,裏麵藏著太多的思念。終於女子輕啟朱唇:"玨?我是不是在做夢?"
夏玨一愣,隨即開懷大笑:"珍兒,珍兒,你經常夢到我麼?是不是?是不是!"
是啊,珍兒經常夢到玨,可是那些夢中玨總是很凶很凶,不像現在這樣。珍兒愣愣地不出聲,夏玨忽然惱了,一低頭狠狠地咬上了珍兒雪白的脖頸。
"啊!"珍兒痛得叫出了聲,而夏玨竟未鬆口,仍狠狠咬著,嘴中已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啊!啊!玨!玨!不要!不要!"珍兒痛得深深抽氣,嘴中吟哦出聲。她知道這不是夢,這是真的,而現在她感受到了夏玨的怒氣。她喊著:"玨!玨!"淚水傾瀉而下。
夏玨鬆開了珍兒,看著她抽噎哭泣,眸中的火焰似乎被澆熄了。他把珍兒扶好靠在床頭,替她拭去淚水,端起碗來,舀起一匙燕窩送到珍兒嘴邊。珍兒乖乖地吃著,想是餓了,一會功夫便吃幹淨。
夏玨看著珍兒乖順的樣子,心中很煩躁。珍兒表麵上越是乖順,骨子裏就越不安分,這一點他夏玨已經領教過了。他現在竟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點點頭,再點點頭,夏玨站起身來沉聲道:"一會有奴婢來給你上藥,你身上的傷很重,要好好調息。"說罷他轉身走了出去。
珍兒有些愣,她原本想問夏玨怎麼得知她遇險的?莫非是石榴送了消息來?那麼石榴是否安然無恙?可是夏玨忽然間冷了臉、冷了聲,讓她有些懵。她看著他的背影,又想起他說的話,猛地意識到錦被下的自己不著寸縷,臉上頓時紅霞滾滾。她蜷在被子裏,縮成了一團,羞愧難當。
不多時就有人輕輕推開房門,輕手輕腳地進來。珍兒歪頭看去,頓時又驚又喜:"碧兒,碧兒姐姐!"
碧兒看向珍兒,眼圈不由得紅了,嘴裏念著:"珍兒,你好狠的心!"說著上前,伸出食指在珍兒額頭上一戳。
珍兒小嘴一撇,竟有些撒嬌:"碧兒姐姐,你也怪珍兒了麼?"
"唉--"碧兒歎了口氣,"我不是怪你,我是想你想得心疼。"
"我也想姐姐。"
"既然想,為什麼不回來?"碧兒埋怨著,嘴裏絮絮念著。邊說著便拿起一個青釉的瓷瓶來,掀開蓋子,滿室清香。珍兒知道那是姑姑調製的玉肌凝香膏。碧兒沾了些在指上,替珍兒上藥。珍兒身上大片的青紫,看得碧兒觸目驚心。珍兒知道碧兒心疼,嘴裏笑著:"不痛!不痛!"
可是碧兒手指輕觸之處,珍兒卻不由得抽搐不止。碧兒咬著唇,心疼地要流淚。珍兒見了忙說些其他的話,引開碧兒的注意:"碧兒姐姐,想不到你也到了北疆。"
"是啊,我知道你在這裏。王爺出征,我就求王爺帶我來的。我心裏想著,興許能在這裏見著珍兒。想不到王爺竟準了。"
"哦?姐姐知道我在北地麼?姐姐是怎麼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王爺早就把你的行蹤查得清清楚楚。當年你一路向北,王爺還派了人保護你周全,直到你進了青隴山,和東方長灝在一起,咱們王爺才撤回了人馬。"
珍兒吃驚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碧兒知她不信,搖頭歎息著:"很多事我不是全知道。隻是鐵衛們知道我和你親,他們知道了什麼自然會告訴我。這些年,你讓我們想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