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沒有怪她,她心中奇怪極了。夏玨沒有提鎮遠王的事,珍兒自然也不敢問,隻是在心中又惴惴的。而姑姑來了,也不惱她,他們都沒有責怪她的意思,為何?
碧兒此時已著人收拾了東西去,她也乖巧的退下了。
"姑姑,珍兒犯了大罪,罪無可恕!珍兒--"
"珍兒,不要說了,以前的事都不怪你。隻是你心裏有那麼多苦卻沒有人能訴一聲,真是委屈了你。"季芝華輕歎著,"先把這碗鹿尾羹吃了,朔方的日子想必清苦,你看你瘦的,哪像三年前圓潤。"
說著端起碗來,就要喂珍兒吃。珍兒哪敢讓姑姑服侍,便要伸手接了碗,可是被子卻滑落下來,珍兒羞紅雙頰,拉緊被子,垂下了頭。季芝華搖頭,玨兒做事有時實在是--唉,好在看珍兒的樣子,倒不像是受了委屈。小女孩家家害羞也是難免,不過玨兒多年的心願得償,也不是壞事!
季芝華拿著調羹一匙一匙喂著,看著珍兒羞赧的模樣,心裏竟有些異樣,想著珍兒雖家門不幸,受了許多苦,但好在有玨兒這個癡情的人守護,也算是大幸了。
"珍兒,姑姑和你說些話,你要記在心裏。"
"姑姑請說,珍兒片刻都不敢忘!"
"唉,季天瀾是我的哥哥不假。隻是從幼時他便不屑芝芳和我兩姐妹。他與貴妃是季家嫡出,而姐姐和我乃是庶出。他們看不上我們也沒什麼,我們自然也無需他高看。隻是他和貴妃不該誆了我的姐姐入宮、引薦給皇上幫著貴妃爭寵。卻又在我姐姐得寵後下了殺手,害得玨兒、瑛兒幼年喪母,失了倚靠。"
珍兒吃驚地睜大眼睛,是這樣麼?原來如此!
"玨兒雖小,卻心如明鏡。他的母親遇害,他心裏自然痛得緊。更何況那些人心如蛇蠍,害了姐姐、還想來害玨兒、瑛兒。幸好有仲達師兄在一旁加護,玨兒又聰明謹慎,才一次次化險為夷。隻是他自幼性子就冷,有什麼話不肯和我與仲達說。即使是瑛兒和他最親,他心裏的話也不對他講。我的姐姐去了後,我就沒有再見玨兒笑過。但是自從玨兒得了你,人就不一樣了,我們誰見了都看得出來,他話也多了,臉上也有笑了。珍兒,在王府的幾年委屈了你,你可不要怨玨兒。你離開了三年,你可知玨兒為了你費盡了心神。現在你回來了,可再不要離了他。你可答應姑姑了?"
完這番話,季芝華殷殷看著珍兒。女子煙波水眸霧氣彌漫,但少頃霧氣消散、透出一汪清澈見底的潭水。珍兒黑眸燦燦,衝著季芝華淺淺一笑:"姑姑,我也不想離開的,我也希望能和師兄、和大家永遠在一起!"
"好,這我就放心了。"季芝華喜不自勝。
哪知門口有人冷著聲問:"姨母放心什麼?"
咦,這孩子竟對自己如此不放心。季芝華搖頭,又笑道:"有珍兒在,我自然放心。珍兒好好歇著,姑姑再去廚房給你做好吃的。"說著端了碗,也不理夏玨徑自出去了。
"姑姑別走!"珍兒嘴裏叫著,心裏卻想著玨怎麼又回來了。這幾日來,玨像一團火般圍著她,她快要被他燒融了、燒化了,身上還痛著。隻是除了痛似乎有什麼不同了,隻要夏玨接近她,她的心裏就躁動難安。眼看姑姑不答言走了出去,珍兒一顆小心髒又狂跳了起來。
夏玨看著這人兒,想笑卻忍住,珍兒還在害羞,這幾日了,她已是他的了,他們如此親密,這人兒居然還在害羞。夏玨心情舒暢,終於還是沒忍住,嗬嗬笑出聲來。
珍兒原不敢看夏玨,哪知他如此過分,羞惱之下,將枕頭丟了過去,夏玨接住,走上前來,隨手丟在床上。夏玨伸手攬過珍兒,在她邊輕聲低喃:"珍兒,珍兒,我要不夠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