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達見霽王不語,接著道:"霽王不妨直言問問珍兒,她既能自由出入青隴山,必是得了麒麟王的信任。珍兒自幼聰慧,膽識謀略不差男子,且大是大非分得清楚明白。仲達以為,寒溪穀箭射左穀鑫王之人必是珍兒。若珍兒能助霽王與麒麟王聯手,何愁匈奴不破!"
夏玨凝眉沉思道:"師父的意思本王明白。隻是本王並不想利用珍兒而已。"
"此絕非利用。玨兒你坦言相告,珍兒必會傾力相助。這幾日以來,玨兒還不能探明珍兒那個孩子的心麼?她都肯依從了你,自然會真心幫你。當初我和師兄見珍兒聰慧,就想把珍兒造就成你的臂膀,如今看來竟真的如願了。"季芝華說出此番話來頗為欣慰,她和師兄的心血沒有白費啊,實在令人欣喜。
夏玨隻是微微頷首,卻不置一詞。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想讓珍兒以為他在利用她,隻要珍兒在他身邊,隻要珍兒在他身邊!
"玨兒,不如姨母去和珍兒說?"
"不!我自己來!"夏玨斷然道。
珍兒在房中坐著,拿了本閑書來看。可是她哪裏看得進去!青隴山中的族人到底怎樣了?石榴到底怎樣了?還有夏瑛胡說的那番話,夏玨會不會真如夏瑛所說的生氣了?還有,夏瑛說的大婚,珍兒不敢想,雖然仲家冤屈得雪,可是、可是,她似乎仍是配不上他。門第觀念在珍兒心中竟也如此根深蒂固,盡管珍兒是那麼痛恨將人按尊卑貴賤區分,可她又不能不承認,世道如此!因此珍兒倒格外想念起青隴山了。也許隻有在那裏,她才能找到真正的平等、尊嚴。
夏玨進來時,看到珍兒手裏拿著書倚在窗邊,眼神卻遊離飄渺。夏玨劍眉微挑,走上前來,輕輕抽走珍兒手中的書,扔到桌上,卻勾起珍兒的下巴,令她抬頭仰視。
"告訴我,你心裏在想什麼?"這聲音裏滿是霸道,珍兒一愣,隨即固執地緊閉著嘴就是不開口。
夏玨一笑,拉了珍兒起來,固定了她的腰身,接著便吻了上去。夏玨的吻忽而纏綿溫柔、忽而蠻橫強硬,珍兒隻覺胸腔中的氣體無法釋放,一陣眩暈。想要叫出聲,而夏玨的舌探得如此深,她出不得聲、喘不上氣,想要將人推開。可是夏玨怎麼會允,懲罰的加重腰間的力道,珍兒吃痛,隻能放棄所有掙紮。
夏玨忽然放開了珍兒,他感受不到珍兒的回應,心往下一沉。他深深注視著珍兒道:
"珍兒,在想什麼?在我的懷裏要想著我,知道麼?隻能想著我!"
珍兒有些迷惑、有些茫然,夏玨周身籠罩著一股霸氣,令人不能不對他仰視、對他頂禮膜拜,珍兒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從前、身為王府奴婢的歲月。那時她對夏玨又愛又怕,如今這種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夏玨見珍兒不做聲,追問道:"珍兒,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有什麼心事不能和你的玨說麼?"
珍兒忽而燦然一笑,他說"你的玨",她應該相信他不是麼?她曾經試著逃離他,可是躲開了他卻躲不開自己的心。那麼她還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麼?愛一個人不該是這樣的!珍兒想起石榴,石榴總是對她說:"珍珠,你要學會看開、學會放下,這樣你才能快樂。"是啊,珍兒忽然明白了,其實她是在患得患失。
夏玨看著珍兒的笑靨,竟然有些呆,剛要說話時,珍兒卻開口了:"玨,我這些年一直都在想你,一直都在想你!"
夏玨嗬嗬笑了:"珍兒,我又何嚐不是如此!"
"玨,你從來不怪我麼?我騙了你這麼多年,隱瞞了身世,殺了鎮遠王全家,還有你的未婚妻,你--"
"珍兒,我答應季福璿的婚事隻是權宜之計!我知道這麼做傷了你,我對天盟誓,今後絕不會負你。你要信我!要信你的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