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3)

“……想通什麼?”她一臉茫然。

“願意和我發展進一步關係了?”他不等她回應,湊上臉吻住她,大手緊壓她的頸背,吻得隨心所欲。她一陣錯愕,門牙一合上,他猝然和她分開,手指摸了摸痛麻的下唇,裝怒道:“你還真舍得咬下去啊!”

“不是跟你說了別隨便動手動腳。”她擦著腰。

“動口也不行嗎?”他忙不迭反駁,“真沒意思,成天叫人幹瞪眼。”

他忽然舉起手,對著天花板煞有介事抗議道:“呼救呼救,這裏有人虐待猛男,嫌犯是一名二十六歲的老處女——”

“陳紹凡——”她捂住他的嘴,“亂說些什麼你!”

“我說的是實話啊!”他捉住她的手,嘻皮笑臉,“不用擔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因為人家會笑話的不是你,而是我,他們隻會以為毛病出在我身上,近水樓台也撈不到月。”

“無聊。”她輕叱,但卻不由得摸摸臉,神情疑惑,喃喃自言:“真的很明顯嗎?如果你都看得出來,林啟聖也一定看得出來,他八成圖新鮮,才鍥而不舍,真是怪人……”

“怎麼了?”他擰起眉,口氣硬直,“那家夥是不是對你說什麼了?”

“沒有、沒有,”她猛搖手,“你那麼不好惹,他哪敢!”

“知道就好,別理那家夥。”他努努下巴,趁她不防又啄吻了她一下。

“最近你乖多了,沒有偷抽煙,也沒啃指甲了,要保持下去喔。”

她的確好一陣沒抽煙、沒啃指甲了,好似一旦停止無名的焦躁,就不再慌張無措了,但為什麼停止了,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嗎?

她安靜地對著他的書桌發呆。這男人真喜歡自己了啊,為什麼呢?她在他麵前毫無形象可言,我行我素,不僅缺少女人的媚態,共同生活的兩人幾乎無私密可言,毫無想像空間,若說隻為了單純的欲望,對於她的堅持防線卻又表現尊重,從不真正惱羞成怒,或強行求歡,這樣耐性的包容就是喜歡了嗎?

她不經意瞄到桌墊下壓了一隻公文封,露出收件地址的抬頭,很熟眼的兩個字,她停止了思量,拉出那隻信封,定睛看完整個名稱,很驚訝地轉向他,“你們事務所和這家公司有往來?”

“偉辰?是啊!這次竟圖的發起對象之一就是這家公司,事務所的大客戶,老板姓駱,怎麼,你也聽過?”他揚眉。

她非常不理解為什麼他會帶她來這個地方;這裏是東區一個安靜的住宅巷弄裏,街道並不寬敞,行人稀少,兩排屋舍多有了不短的屋齡,特色是獨門獨院,經過了屋主的翻修,門麵各有豐姿,此刻兩人坐在停泊的車子裏,靜靜往一戶亮了訂的寬敞庭院張望,他看得出神,她則是莫名其妙。

“看見了沒?”他問。“有什麼感覺?”

“唔……和我們現在住的房子有點像,不過比較舊,也比較貴,沒辦法,在這種地段。”她認真地回答。

“茵茵,我的願望,就是把它買回來。”他平靜的說。

“買回——”這用字有蹊蹺,他說“買回”,不是“買下”,她張大眼瞪看他,他朝她溫柔地笑了笑,握住她的手。

“從我出生開始,總共在那屋子裏住了十八年。”

“嗄?”他的下文接得果然猛,她禁不住呆怔。

他回頭又看著那戶庭院,指著一株搖曳生姿的樹影,“那棵老樹,是我出生那年我父親種下的,和我一樣的年紀。我的房間在二樓,窗子一推開就摸得到它的葉子,我一直都很喜歡它,有一次順著它的枝磴爬上去,樹枝斷了,我摔下來,一星期不能下床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