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的板著臉沒有露出一絲表情,費雲帆的目光時不時的在楚廉、汪紫菱和汪綠萍三個人臉上掃過,而楚家夫妻臉上都帶著一絲幾不可見的欣喜和解脫,楚沛則是一臉輕鬆的樣子。
汪綠萍看著律師不帶任何表情的拿出離婚同意書,甚至連眼睛都是一片冷清。想來這種離婚的案子他已經處理過不少了吧。以至於變得麻木。
楚廉和楚家人在一邊看著律師把同意書交到汪綠萍手上,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直到汪綠萍的手拿著原子筆在同意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才緩緩吐出氣息來。
楚廉接過汪綠萍手上同意書,迅速的簽好自己的名字,才看了看汪綠萍的簽名:“綠萍,你的字怎麼跟以前寫的不一樣?”
聽了這仿佛是質問的口氣,舜娟有些不滿的看著楚廉,而汪紫菱的手也絞在了一起,臉上透出了一絲緊張,費雲帆的表情變得有些高深莫測。心怡和楚沛的臉都有點難看,楚尚德的臉也有些緊繃,隻有汪展鵬,依舊緊鎖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著楚廉明顯的帶著懷疑審視的臉,汪綠萍在心裏輕歎:有必要這麼緊張嗎?難道要我告訴你我是穿越過來的,根本不是汪綠萍本人,所以我寫不來汪綠萍的字?我可不想出了醫院又進了神經病院。
想了想,她有些虛弱的答道:“可能是因為身體還沒有完全複原的關係吧,所以寫字也沒什麼力氣。”
楚廉這才想起汪綠萍的身體狀況,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愧疚:“那麼你先休息吧,我過幾天再來看你。”隨後便走了出去。
楚家的人也跟著走了出去,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也許他們覺得對曾經傷害他們的人多說一句是多餘的吧。
隻有心怡在走時對她安慰的笑了一下。
汪紫菱和費雲帆也相伴著離開。這一次,她依舊反常的沒有展現自己的聖母情懷,一句話也沒有說。
而費雲帆應該是看出她的反常了吧。轉身時微微皺起了眉頭。也沒有說話。
汪展鵬依舊匆匆一句:“好好休息。”就又離開了。
汪綠萍輕輕歎了口氣,轉頭對律師說:“那林律師,剩下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律師點了點頭也轉身走出去關上門離開了。
最後,病房裏隻剩下了舜娟和汪綠萍兩個人。
舜娟紅著眼眶心疼的看著汪綠萍:“可憐的孩子,就這樣失去了你的婚姻,你的家庭。”
汪綠萍笑笑:“媽媽,那樣的婚姻,那樣的家庭,不要了反而是種解脫吧,你不要為我難過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我還有你不是嗎?”
舜娟聽了這話,知道是女兒在安慰自己,便努力收起了悲傷的情緒,摸摸她的頭:“好,以後我們母女就相依為命吧。”
汪綠萍順勢依偎進了舜娟懷裏:“恩。”
她想她有必要在適當的時候告訴舜娟她的想法吧,這個女人是真心疼愛她的。她不想對她有所隱瞞。
醫院門口
“紫菱,你沒事吧?”費雲帆輕輕的問著,眼裏是滿滿的關心:“我看你剛剛在病房裏都沒說話,是身體不舒服嗎?”
汪紫菱微微撇過頭,不去看費雲帆溫柔卻洞悉的眼睛:“我沒事,隻是看著姐姐和楚廉離婚有些感慨罷了。”
“哦,我的小妻子什麼時候也會悲春傷秋了?你應該是快樂的做夢的小精靈呀。”
看著費雲帆親切的笑臉,汪紫菱覺得自己有些撐不下去了:“雲帆,我想回家了,我們先回家吧。”
說著便拉著費雲帆快步的走,卻看到楚廉站在不遠的前方看著他們。
“楚廉……”汪紫菱小心翼翼的輕喊著這個刻在心裏的名字。
失神的她沒有注意到費雲帆看見楚廉後臉上劃過的痛恨。
慢慢的,楚廉走進了他們,在汪紫菱的麵前立定:“紫菱……”
兩個人忘記了一切,忘記了這是醫院,忘記了楚廉剛剛和汪紫菱的姐姐離婚,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汪紫菱的丈夫——費雲帆。
他們就這樣默默無語的相望,仿佛有千萬句話沉在心裏就要破殼而出。
費雲帆在一旁,臉色越來越難看:紫菱,你現在連裝,都裝不下去了嗎?我寧可你現在和剛才在病房裏一樣一臉嚴肅一句話也不說,也比現在在這裏淩遲我的心好呀。
時間就這樣悄聲無息的走著。直到這三個人的奇怪的組合吸引了許多人的側目,他們才仿佛清醒過來。
“我們前幾天才剛上過報紙,這樣太惹人注意了。楚廉你還是先回楚家吧,我和紫菱也該回汪家了。畢竟,紫菱現在還是我的妻子,所以,楚廉,以後這種曖昧的動作還是少做吧。”費雲帆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楚廉還沒來得及說話,汪紫菱已經急了:“費雲帆,你在說什麼?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難道你以為我已經嫁給你還會和楚廉做出什麼事情嗎?你太傷我的心了。”
費雲帆看著汪紫菱落下的眼淚,心裏的懷疑和嫉妒馬上被心疼占據,他不顧汪紫菱的掙紮使勁摟著她也不鬆手了:“我的紫菱,我的精靈,我怎麼會,怎麼會懷疑你。對不起,我該死,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