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軍始終扮演著慈父的身份,對梁君竹的所作所為沒有半分責備。
梁君竹哭的更厲害了,一抽一抽,轉頭向韓策的方向看去,卻隻看到一個坐在沙發上沉悶的背影。
“爸,你還讓那種害人精回來幹什麼,是想把我們全家都害死嗎?”
韓欣欣穿著吊帶裙,從房間裏出來,看到梁君竹杵在客廳,還以為是睡醒看花了眼,揉揉眼睛,一看真是梁君竹。
當時就發作了,衝著梁君竹走過去,想要甩她一個耳光,被韓德軍攔下,嗬斥道:“欣欣,你想幹什麼,這是你嫂子,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我嫂子?”韓欣欣冷笑道:“我們韓家可沒有這樣的兒媳婦,你問問我哥,他認不認這個媳婦。這個害人精,害的我們全家還不夠慘嗎?是不是要家破人亡,她才甘心?公司沒了,房子沒了,什麼都沒了,她還有臉回來?”
“這是她家,她不回來,能去哪裏?”
韓德軍雖然蒼老了很多,但是作為父親的威嚴還在。
“可不是,被野?男人踹了,沒地方去了,可不就得回來。”
韓欣欣冷嘲熱諷。
“欣欣,說話注意分寸,不要隨口亂說。”
江小芹披著外套,站在臥室門口,一直遠遠看著。
她對梁君竹實在失望透頂,並不想過問這件事情。
可是韓欣欣的口不擇言,傷害到她兒子的自尊,那就不得不管。
媳婦跟人有苟?且,最難過且最難堪的是韓策。
自他從軍營回來,處理家裏的爛攤子,將房子、車子,家裏值錢的東西全都賣了,終於清了那些債務,然後給他們安置在這間小屋裏。
這十多天的時間,他一直都愁眉不展,臉比關公還要黑,可見他心裏不痛快。
到如今,見了梁君竹,還是悶聲不吭。
即使如此,韓欣欣還非要舊事重提,讓他的傷口上撒鹽。
“欣欣,你回房睡覺,剩下的事情,我跟你爸爸商量,你就別管了。”
江小芹板著臉,命令道。
“哼,商量什麼,還用得著商量嗎?不就是同意她回來住嗎?我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她就是個買來的童養媳而已,還真把她當親生女兒對待,對她比對我好,甚至都超過我哥。我都懷疑,她才是親生的,我跟我哥是撿來的野孩子。”
韓欣欣心裏憋著很大的怒火,一股腦說了那些話,也不管父母會不會生氣,直接轉身回房,將房門摔的吱嘎作響。
韓德軍歎氣,江小芹也是一臉的無奈。
“你們不用商量,我不同意她回來住。明天我就去跟她離婚,離婚之後,她想幹嘛,想去哪,想跟誰好,都跟咱們韓家沒有任何關係。咱們家養了她十幾年,從沒虧待過她,也不指望她知恩圖報。她狼心狗肺,害我們淪落到這地步,也不打算跟她計較。她要是還有半點良知,那就痛快的離婚,放咱們韓家一條生路。”
一直沉悶靜坐的韓策突然開口,聲音冷淡如寒冰,仿佛一開口,連室內的氣溫都驟降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