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範果子一把妒火猛往頭頂燒!
走到行李箱旁氣憤地亂翻裡頭的東西,她將手中抓得到的通通往外扔。 刮鬍刀、古龍水、領帶、西裝長褲,沒錯,這些都是那個死梅品的東西!啥米?居然還有一打保險套?可惡,沒收!
好過分,她在米蘭思思唸唸著他,結果他跟外頭的野女人徹夜春宵還雙宿雙飛?有沒有搞錯!
氣極的範果子走到床邊想一腳踢翻床上相擁的兩人,這才發覺床鋪上隻睡了一個女人……梅聖庭呢?
驚訝中又不免透著一絲欣喜,他沒有跟這個女人睡覺?那麼他去哪裡了?
困惑的視線張望了一會兒,注意力又調回到床鋪上的女郎。哼,敢睡梅聖庭的床?你有這個資格嗎?
孩子氣的她隨手拿起矮桌上的口紅,咬著下唇開始在薑芯的睡臉上作畫塗鴉。
睡前才狠狠痛哭過的她或許是極度疲 憊睡得太沉,任由口紅在臉上塗來畫去,竟然沒有甦醒……
直到隔天早上起床,她才在鏡子前麵放聲大叫。
睡在隔壁房的梅聖庭被這淒厲的吼叫聲嚇得自床上彈起來,揪著被子望了望四周,又再倒回去繼續睡。
有人溜進房間裡將所有的東西翻得到處都是,卻什麼也沒有偷,唯一的戰果隻是將睡在床上的薑芯畫成一隻紅色花貓?
蹺腳坐在飯店大廳裡的梅聖庭皺起颯眉陷入思索。
為什麼他覺得全世界隻有一隻無聊豹會做這種事?
可是她不應該在這裡啊!這兒是巴黎,不是意大利的米蘭。除非……她跟蹤他?
這念頭霎時閃過他的腦海,他直覺地轉頭左右張望人潮來來往往的大廳。
難道她真的在這裡,潛藏在他身邊嗎?
「聖庭。」
一聲輕軟低喊吸引他的注意,梅聖庭利落地從沙發上站起身。
俏臉疲 憊的薑芯提著行李來到他麵前,有氣無力的淡淡抿唇。「我先回去新加坡了。」
性感薄唇微微噙起,「自己保重。」
簡短的四個字又莫名地喚起她的淚,揚起盈盈淚眼,薑芯的瞳眸中依舊閃著一抹希望的光采。「聖庭,隻要你開口留我,我就可以為了你不走……」
「薑芯,你知道就算我現在留住你,也隻是因為公事而絕對不關情愛。」
一顆晶瑩的淚珠頓時掉了下來,薑芯梨花帶淚的臉龐另有一種嬌柔委屈的美。莫可奈何地,她隻得提起行李,踮起腳尖在梅聖庭的臉頰印下一記親吻,當做是離別的哀傷箋言。
這時,躲在大廳圓柱後麵的範果子氣得牙癢癢的。
隻恨自己昨晚為什麼隻是用口紅畫花她的臉,而不是拿洗不掉的油性筆在她臉上縱情作畫!
落單的梅聖庭繼續他巡視開發部門的行程,一整天緊湊的趕了好幾場會議,甚至還撥空參加一項醫療器材的研討會。
再度回到飯店房間,他疲 憊的不想再多開口。脫下西裝外套、解開喉間的領帶,他利用客房服務點了一瓶香檳,拿著高腳杯站在落地窗前,他一邊眺望塞納河畔的美麗夜景,一邊思索著明天的行程。
所有的公事都已經忙完了,再也沒有待在這裡的必要。那麼接下來呢?
返回台灣?還是……
搭機飛往意大利?
他去意大利又要做什麼?難不成真的提著行李去敲範果子她家的大門?
默默地搖晃手中的香檳,梅聖庭仰頭一口飲盡,放下空罄的酒杯,他拿起手機撥下一串號碼……「就依照原定的計劃,替我向航空公司確認明天飛往台灣的機位。沒錯,我決定不去米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