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往後倒,甄假急忙上前扶著他。
“你們小心,石頭下麵有幾個高手。”李少康囑咐完就昏了過去。當下,大夥報官的報官,請大夫的請大夫,頓時忙成一團。甄假心裏一直吊著,怕再出意外。可是經過剛才一戰,她也覺得屋裏的人雖多卻沒幾個頂用的。他們不能硬拚。她讓醜四到外麵搬了大石頭壓住。甄假圍著它轉了幾圈,看了看上麵的小孔,突然小眼一亮,有了,你說,你若不能呼息,他還活得下去嗎?
“醜丫,給我想辦法這些孔給堵上。堵得死死的!”
“好咧。”
這裏麵的人一看通風孔堵死了,都拚了死命的要往外撞。幸虧大家夥齊心協力才把他們鎮壓住。最開始一個時辰,裏麵咚咚的響個不停。然後響聲慢慢衰落,直到細不可聞。
“小姐,我們是不是太狠了些。”醜丫顫唞著雙腿問。
“如果我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們。你想自己死還是讓別人死?”
“當然是別人死。”醜丫毫不猶豫的答道。
“那不就結了。”
“可我娘說,心狠的女人嫁不到好男人的。”醜丫還是有些擔心。
“拉倒吧,我娘說好女人嫁的都是王八蛋!”甄假憤慨的罵道。醜丫正在思考著大娘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甄假已經跑到裏屋去了。
報官的人回來說了,既是躲在民宅謀財害命。如今打死了,主人不必負任何責任,隨便挖個坑處理就行了。甄假聽了心裏雖然輕鬆很多。但是同時有些心寒,無論怎麼著官府也該派人來看看吧。今天,別人是這樣,明天,她萬一落到別人手裏,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處理結果?想到這裏,甄假突然有些懷念那個有法律約束的社會,雖然那裏仍然有這樣那樣的不公平,仍然有暴力,可是人們的生命財產畢竟不會這樣被明目張膽的忽視。如果說那個社會有百分之八十的光明和公平,那麼這裏是百分之百的黑暗和漠視。在這裏,北胡可以隨意搶劫鳳凰村;歹徒可以肆意侵犯她的生命權,她可以隨意殺死別人。
甄假思考著這些問題,一邊坐在李少康的床前。那間屋子是不能再住人了。她和李少康搬到了另一間房子。甄假條件反射似的鑽到床下邊先檢查了一下。
“簡直是杯弓蛇影。”李少康輕輕笑道,嗓子有些嘶啞。
“原來你醒了。”
“早醒了,在看你發呆。”李少康接道,甄假沒說話。
“還在擔心我們的安全?”
“不全是。”不知怎的,甄假隻覺得心中很憋悶,很難受。便把心中所想告訴了他。李少康沉思半晌才低低說道:“世上哪有你所說的平等?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有的人生來便享受常人所沒有的榮光,有的生來便注定要受人奴役一生。就算是同父所出,命運也是千差萬別。哪裏人命都是賤如螻蟻,即使是螻蟻也一樣活著,也沒人肯輕意放棄自己的生命。既然來到了這上世上,又豈能辜負自己的生命!”李少康此時竟也有了一絲哲人的風采。
“可是,我怕自己過不了這樣的生活。”甄假仍有些彷徨。
“你會過得挺好,你這種人在哪裏都會過得很好,我從未見過這麼會為自己打算的女人!”李少康又恢複了往日那種半真半假的風格。
“李少康,請問,這世人哪個人不為自己打算?”甄假臉上有一絲薄怒。
“可是,他們隻是在心裏這麼想,私下裏這麼做。隻有你才這麼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甄假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也沒再反駁,隻扭過頭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