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2)

前麵,像往常一樣冷著臉緊鎖著眉頭。甄假騎著一匹老馬,也跟著他一樣陰著臉。兩人這回難得沒有吵架。英傑慢慢放慢速度,讓甄假趕上他。

“有話說?”甄假斜了他一眼問漫不經心的準備。

“嗯,不過,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甄假心頭一緊,麵上仍然平靜的說道:“你說吧,我很堅強。”

“我不是怕你受不了,而是怕你拿別人撒氣。”甄假狠狠瞪了一眼笑得欠抽的某人,冷然道:“我從不拿無辜的人撒氣,但你,例外。”

“義軍雖然攻下了安平,但是平王逃脫,他手裏還握有重兵,隨時都有可能東山再起,單靠我們一支義軍的力量不大可能和他對抗,所以……”

“所以要找有女兒有實力的人聯姻,那個姓李的不好意思跟我說,讓你轉達?”盡管甄假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聽他說出業,心裏還是像貓抓了一樣難受。

“你猜得大概差不多,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少康不肯接受這種安排,你知道的,他這人做事,溫情有餘魄力不足。我們要他娶這個女人隻是權宜之計。等事成之後,自有安排,但是他仍不同意,我認為你是顧全大局的人,所以想請你勸一勸他。”甄假在心底冷笑,顧全大局?這個優點會用到自己身上?她可能是那種人嗎?

甄假冷淡的說道:“英將軍,這個詞你用錯了,我從來都不是那種顧全大局的人,相反的,我是一個為了打死一保老鼠而不惜燒毀房子的人,你覺得我會答應你的要求嗎?不過,少康怎麼決定,我不會幹涉他。”

英傑冷聲接道:“你是不會幹涉他,但是你會離開他,這是最大的幹涉。”

“你猜對了。”

英傑歎息一聲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我隻是希望你做人不要那麼決絕。給少康也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他不會不管你的。”

“我在沒遇到少康的前二十年不是過得好好的嗎?你認為我甄假非得靠一個男人才能活下去嗎?”

英傑忍著怒氣再不發一言。隊伍離安平越來越近,他們到城下時,正好趕上一隊聲勢浩大的迎親隊伍。甄假盯著看了一會兒,掉轉馬頭對英傑供供手笑道:“英大人,謝謝你的一路護送,我們就此別過,另外請你轉告一下姓李的,以後別再來找我,我這人有潔癖,從來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尤其是男人。”然後,她拍馬狂奔,來到隊伍後麵的馬車旁邊,她的爹娘身邊。

“咋了閨女?看你臉色不對。”甄老太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你曾經的女婿要娶別人了。”

甄老太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破口老罵:“他爹的腿,我用斧頭砍了他!”

“他娘的,看我不打斷他的腿!”甄老爹也跟著罵道。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這世上又隻是他一個男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咱們回家過咱們的日子去吧。”

甄老太臉色黯淡,歎了一口氣道:“我閨女怎麼那麼命苦啊,總是遇人不淑。”

甄假實在想不出該怎麼安慰他們,隻得踹了踹身下的老馬,盡量快點往鳳凰村騎去。走了沒多遠,英傑又趕上來了。

甄假回頭,笑道:“英大人,難道我的話說得不夠明白?”

英傑諷刺道:“我原以為你會同她血戰到底,沒想到你連城都不敢進!你是不是自慚形穢才不戰而退?”

甄假仰天長笑,英傑不知所以的瞪著眼看著她。甄假笑夠了開口說道:“英傑,我現在突然有一個發現,你比少康更適合當安國的皇帝,因為你比他無恥。你可以豪不猶豫的利用一個女人來增強實力,也會費盡心思的刺激我去達到你的目的。英傑,你讓我二十年來對於不要臉三個字,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概念,謝謝你讓我開了眼界。”甄假一本正經的鞠了一躬,然後瀟灑的離去。英傑氣得滿臉通紅的站在那裏,無可奈何的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

甄家一家三口在天黑前趕到鳳凰村,鳳凰村現在不該再叫鳳凰村了,確切的說應叫做烏鴉村,到處是一片烏黑,斷壁殘垣一地,村裏的房子倒的倒燒得燒。很多人死的死,散的散。一切都已人非物非。好在他們的家壞得還不嚴重,修修還能再住。

三人都累得夠嗆,隻是隨便收拾了一下就睡下了。甄假躺在不甚穩當的床上,看著從巨大的牆縫裏溜進來的月光,腦子亂如飛絮。

今夜,在安平城裏,她曾經的丈夫要和別人洞房花燭。她心裏隻覺得堵得難受。

睡吧睡吧,明天又是新一天,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她一遍一遍的安慰著自己,最後實在困極才勉強入睡。

睡夢中,她覺得有一雙大手在她身上摸索,從頭到腳的一點一點的撫摸。難道是做春夢了?甄假迷迷糊糊的翻了身繼續睡,可是春夢還在繼續,那隻手又在背後摸索。這不是做夢,是真的有人在輕薄她!想到這裏,甄假的睡意頓時跑了大半,右腳微屈,一腳對著床邊的黑影踹過去。甄假還覺得不解恨,又床上抽了一塊木板劈頭蓋臉的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