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兩元錢。當下也沒有做聲,隻等收錢的時候少收她的就好了。二十分鍾後,到達目的地,少婦扔下十元錢,拉開車門就打算下車。
“大姐,十五元,您怎麼才給十元?”
“還十五元,我每次打表都十元,你故意繞彎路,以為我不知道 ?”
“從京鄉到這十元能坐到,我不收你一分錢,至少也得十三元,你少給倆元好了。”
少婦冷冷地瞅了她一眼,“不就三元,給你買藥吃。”說完,從口袋掏出三個鋼鏰扔到她的身上。
蘇小燕氣得臉發白,渾身冰涼,她很想有骨氣地把錢扔回給少婦,可想到車主會按裏程數算營業收入,又忍住了。她沒有資本發脾氣,她隻是一個打工的,營業收入少,她的提成就少了。
所以說,工字不出頭,做什麼也別做工。開車兩年多,受的委屈數都數不清,好幾次,她都不想幹了,可想到每月的收入,又不得不忍住。
有時,她也會想,要是當初不做司機,做一名文員,會不會好點?可當時,哪有她挑選的餘地。父親下崗,又生了場重病,在醫院足足住了一個多月,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還欠了一萬多元的債務,她為了多賺點,隻能做司機,那是當時她能找到的收入最高的工作。
往事已矣,再想也沒有任何意義,好在她不喜歡回頭看,現在一切都在好轉,她隻能拚命往前。
交車後,她也沒歇息,立馬就去了一位客戶家拜訪。那是位年輕的媽媽,老顧客介紹的。蘇小燕拜訪了兩次,給她介紹了幾種險種,她當時對幼兒教育險比較感興趣。這次再度拜訪,蘇小燕就打算趁熱打鐵,敲定下來。
她一進客廳,就從包裏掏出一次性鞋套,套住髒兮兮的旅遊鞋。
年輕的母親正抱著小孩喂奶,見她來了,笑了笑。
安靜坐在離她較近的位置,先是誇了小孩一通,什麼皮膚白,長得憨頭憨腦。在S市,誇剛出生不久的小孩,不能用太好的字眼,隻能用憨,傻乎乎之類的。據說,這樣小孩才會生長得順順利利的,福氣多多。
年輕的母親聽得也是心花怒放,滿臉笑臉。蘇小燕見火候到了,小心地提議:“劉姐,我上次說的教育險,很適合你兒子,越小買以後回報就越大。”
劉姐給小孩換了邊乳*房喂奶,半天沒有做聲。
蘇小燕一顆心都漂到了嗓子眼。這位劉姐的丈夫是開公司的,家底殷實,如果能成的話,那她的提成就很可觀了。
“小蘇,我其實很想買的,要不然也不會讓小王介紹你來。”
蘇小燕聽到其實倆字,就大感不妙。
“可是我老公聽說買保險就不高興,他說這是觸黴頭的事。你知道做生意的人,講究吉利。他在氣頭上,我也不好對著幹,你看?”劉姐說得時候還有點委屈。
人家話都說這份上了,還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她能怎麼辦?隻有高姿態的表態了。
“劉姐,不急,你慢慢考慮。要是想買了,再告訴我,總不能為了份保險讓你們夫妻不和。”
劉姐攏了攏秀發,“沒辦法,我家那位就是迷信。”
蘇小燕陪著她聊了會家長裏短,才起身告辭。走到大街上,心想,今天的衰事一件連一件,還能不能再衰點?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吧!
這麼想著,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心情就好多了。今天家裏很熱鬧,客廳裏坐滿了人。
蘇母身邊坐著位年輕的姑娘,也不會很年輕,燙著卷發,皮膚黝黑,眼神有些世故,穿著打扮像是農村的。她身邊還有位婦女,是劉心琴的同事李阿姨。
蘇小燕找了個小凳子,坐在角落裏。令她驚訝的事發生了,一向為人清冷的劉心琴竟然拉著老姑娘的手,“阿珍,你回去和家裏商量一下,要是沒有意見,我們五一就把事情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