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說,同學中考上好大學的都不咋樣,沒考上好大學的最後都出息了,就是這個道理,哎,不過,現在我缺乏動力,我總感到好累。”陳悅精疲力盡的躺在床上,擺弄著手機。
“不一定是人多累,更多是心累!”徐周接著道,“這就是生活的諷刺之處,就是理想的規則和現實的規則其實是不同的,所以很多人活不明白。”
“學玄學的?說的貌似很高深莫測,等於沒說!”
“經曆的多了,沉在心裏的多了,人就會漸漸無動於衷,所以漸漸地就累了,很多人也是因為如此而寄希望於一份婚姻,一個環境,往往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真該找個降的住你的妹紙好好蹂躪你!”陳悅打趣著,心情也似乎因為徐周的插科打諢而輕鬆了起來。
“降得住妮子就成,該睡覺了,不然,嘿嘿!”
“親,你需要的是愛情,我需要的是友情,你我目的不同,古人有雲:所以誌不同,道不和,不相於謀。回京第一天按理不應該惹你不開心,隻是出發點因為不想浪費你年輕而寶貴的時間。”陳悅繼續苦口婆心道,“你呀,保重身體,好好賺錢,找個小媳婦,好好過你的小日子!”
“好啦,睡覺,安!”放下手機,早已熄燈許久的車廂內傳來旅客的陣陣鼾聲,車窗外夜涼如水,徐周放好手機,緊緊被子,進入夢鄉。
淩晨四點,深秋時節的北京已是泛起陣陣涼意,徐周穿過西站的天橋,用滴滴打車叫了一輛的士趕回住處,一周沒回,屋子裏似乎都有些犯舊的感覺。徐周調好鬧鍾,沉沉睡去。
11點鍾被鬧鍾吵醒,徐周洗漱完,收拾好行裝,背起登山包,提起單肩包,出門直奔機場,下午2點將搭乘南航航班飛往成都,開啟自己的川藏之旅。這是徐周在家的幾天,恰巧在朋友圈看到朋友轉發的戶外俱樂部舉辦的最後一次川藏半自助遊活動,看了看路線和行程,徐周便是打了電話,幸好還有兩個位置,微信交了五百定金,便是定了下來。
畢業這些年,徐周覺得自己像繃勁的發條一樣,不停的轉著轉著,很多時候都忘記停下來看看自己,看看這個世界。陪母親住院的這些日子,看著每天那麼多的老老少少,出出進進,才發自內心的感覺到生命的脆弱。
活著。
飛機劃過雲層,機窗外,高空下的建築和車輛如同模型一樣矗立在平原上,徐周從包中拿出去年買的一直塵封的西藏自助遊一書,翻閱了起來。
下飛機後徐周拿好托運的行裝,在2號航站樓入口找到俱樂部派來接自己的師傅直奔酒店,一路上和自稱王哥的師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北京與成都。
“怎麼成都也是霧霾,我還以為總算脫離霾都了!”徐周看著車窗外昏暗的天色道。
“現在都一樣,不過明天我們到了新都橋,以後十天你想看霧霾都看不到!”司機師傅王哥帶著濃重的川味口音打趣道,“現在北京霧霾厲害吧!我看新聞國慶這幾天遊客十幾米外都看不到故宮是個什麼樣,現在房價還是挺高的吧?”
“確實是,空氣不好。”徐周接過話頭,“北京的房價降不下來的,資源緊缺,現在均價也在五萬左右吧,三四環以內新房!”
“我擦,那多少人買的起啊,就按一套一居室六十平,就要三百萬,首付在呢麼著也要一百來萬,就算一年不吃不喝,賺到二十萬,也要五年,這還是好工作了。我還是覺得成都好,節奏慢,壓力小,嘿嘿!”王哥邊說便從車窗前的煙盒裏抽出一根香煙,“來跟不?”
“不了,謝謝!”徐周擺了擺手,“成都我兩年前來過一次,逛了逛寬窄巷子,成都人的生活還是挺悠哉的。”
“對頭,活著圖個開心,不然為啥子哩,你說是吧!”王哥打開車窗,談了談煙灰。
“是啊!”徐周點點頭,看著前方川流不息的車流默然。
開心,說的容易,可徐周自己確是很多年都沒有體會到發自內心的開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似乎自己都已喪失了這一情感功能,沉悶,忙碌,無暇他顧。生活如同一個循環往複的怪圈,一直向前,無休無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