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川秀也的笑容幾乎保持不住。
他被池波武直白的話語氣到手都在哆嗦,但很顯然,礙於池波武的自我介紹,他不敢罵人,隻能把一切罵人的話憋在心裏,出的話都是一字一蹦僵硬得很:“秋山姐,你的朋友真的、真的很有意思。”
矢似乎讀不懂氣氛,還在理所當然點頭:“武一直很有趣哦,秀也多跟他相處相處,一定能收獲很多樂趣的。”
淺川秀也擠出笑容,沒再敢去看池波武,扭頭快步離開,好似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矢看著他的背影發笑,跟池波武道別,拎著裙子跟上去了。
服部站在那邊挑眉,覺得矢這個人真的令人搞不懂,她喜歡未婚夫吧,卻三番四次找池波武調情,還在訂婚儀式上穿著前衛;不喜歡吧,她卻拋下池波武主動跟未婚夫離開,甚至聽她一直很期待這次的訂婚儀式。
最終這方麵的思考化為女人心海底針的歎息。
服部主要是抓著池波武教育他一頓,挑釁可以,但大聲嚷嚷自己父輩的光榮履曆太掉價了,他當時都覺得尷尬。不過已經在意料之中了,池波武回應這樣能堵住淺川秀也的嘴巴解決很多不必要的衝突,而且這是事實,他一下又不會掉肉。
服部放棄跟池波武理論,覺得對方自有一套行事規則,池波武樂意就樂意吧,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畢竟青年時期是他最不想讓別人認為他的一切都是靠父親贏來的時期,池波武這麼坦蕩自然,服部還有些佩服。
兩人談了一會兒,中途服部去上了一個衛生間,回來就瞧見池波武身邊圍著大堆的鶯鶯燕燕,一個個喜笑顏開被哄得很開心的模樣。
服部翻了個白眼,轉身要離開,然後有幾個舉杯的中年男人圍上來,笑著跟他打招呼,以宴會的另外主角淺川秀也入手,談淺川秀也的風流,談服部平次的優秀,有意無意把話題引到到他的父親身上。
服部嘴角抽動,就知道池波武大大咧咧的話會引來這種麻煩,但他搞不懂為什麼自己引來的都是男人而池波武那邊全是漂亮姐姐,這也太不公平了!
好不容易狼狽掙脫,服部想拉池波武去花園通通空氣。
池波武看他一眼,點頭:“等會兒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當作沒看見。”
服部一愣:“比方秋山矢跟她未婚夫在那邊接吻?”他倒是不再稱呼矢為池波武青梅,畢竟按照現在發展矢是一定會跟淺川秀也結婚的,用全名也避嫌。
池波武沒應,拉著服部出去,中途又有一個短發女郎衝池波武笑著頷首,池波武停下來,陪她聊了幾句家常,以一句“淺川夫人”再見結尾。
“那是淺川秀也的媽媽?看上去很年輕。”
“二婚,來爭財產的。”池波武言簡意賅,“最毒婦人心。”
服部被池波武後一句話嚇到,若有所思的目光掃過淺川夫人的背影。
到花園的時候,又一位魁梧男子笑著走來,和池波武打著招呼,言語之中盡是戲謔秋山矢的不是,暗自藏話責備她為什麼要把竹馬找來參加訂婚儀式。
池波武定定看他。
矢的父親尬笑兩聲,裝模作樣左顧右盼,仿佛自言自語矢到底到哪裏去,然後一邊找人一邊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