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藏很顯然不可能打醫院的內線電話來找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在最初的震驚後,很快分辨出電話那頭聲線的異常,他飛快冷靜下來,和對麵的人唇槍舌劍,兩人你來我往,言語交鋒得好不激烈。
勢均力敵。
服部平次的眼神漸漸亮起。
“和葉姐,請推我上樓。”池波武的手指敲擊著輪椅的扶手,瞥了一眼背後已經燃起名為鬥誌火焰的服部平次,轉向遠山和葉,“現在。”
“哎?”站在對麵的遠山和葉還沒接收到全部的信息,就瞧見池波武操控著輪椅移動,把後背讓給了自己,“我來嗎?”
她下意識扶上了輪椅後麵的扶手:“但是平次……”
“別讓宮野和哥聊太久。”池波武解釋,“哥的思維會被她帶著走。”
“但是平次沒那麼輕易……”話到這裏的時候遠山和葉猛地想起來對麵的宮野姐似乎並非常人,精神本就異於常人,服部這麼認真跟她較勁,不定真的會像池波武所那樣。
遠山和葉雖然相信服部平次的智商,但不敢賭那一個萬一。
何況服部平次剛才還直接把對麵的宮野姐誤認成了服部平藏……
因為聲音沒有外放,所以沒有近距離感受到宮野演技的遠山和葉擔心起服部平次的精神狀態,她二話不開始推著池波武往電梯的方向過去,並且還故意加大了滾輪的聲音。
那邊對著麥克風的服部平次注意到遠山和葉和池波武的動靜:“……”
他的思維停滯了一秒,結合起剛才隱約聽到的零碎片段,哭笑不得他們的大驚怪,認為他們題大做。
他可是關西的名偵探。
“他們上樓了?”那邊的宮野問道。
她這時候已經沒有用服部平藏的口吻話,而是在與服部平次的交談中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變回了自己的腔調。
那是一種冷靜直白。
服部平次轉過臉來:“啊,是,是想讓我跟上去吧。怕我單獨和病人聊太久出什麼事……他們多心了,你隻是和池波一樣借住在這。”
宮野嗯了一聲。
“有時候真不理解你們的思維。池波武話方式怪,你是行為方式怪。”服部平次吐槽,“我媽那邊的親戚是不是都是這副德行啊?”
劃重點:服部平次媽媽那邊的親戚。
服部平藏才來過這醫院一次,宮野哪能通過這一次的行程,就扮演服部平藏到連親生兒子都能欺騙過去的程度?
而且以服部平藏的本領,有人暗中觀察他還準備扮演他,服部平藏不可能不察覺得出來,所以服部平次本身就對宮野的身份將信將疑了。
然後宮野透露了她與池波武的姐弟關係,她和池波武一樣,假扮病人隱居在此。
服部平次:“……”意料之外,卻也在意料之中。
服部平次想,難怪池波武見到宮野就知道他自己的推理是錯誤的了。
服部平次幻想出了和池波武酷似的一張臉。
給出這麼一個關係之後,服部平次在很多地方忽然開了竅:比如池波武才來醫院沒幾根本不會有人重視他到觀察他身邊人模仿他身邊人嚇唬他的地步,除非他們一早認識;比如為什麼醫院的人會下意識忽略有這種表演賦的病人,因為宮野根本不是病人,她沒有病曆或者檔案留在醫院;等等。
服部平次好奇詢問宮野這麼做的理由。
宮野回答:“他沒認出我。他把我當陌生人來看,那我就出演各種陌生人嚇他。他總會記住我的。”
服部平次評價這種行為真的很神經病。
“因為她本來就是神經病。”屬於池波武的聲音忽然在電話的另一頭響起,服部平次的手猛地一抖,險些把話筒砸在地上。
服部平次險而又險接住話筒,沒好氣道:“你在什麼啊,哪有這麼自己姐姐的?”
“我外放了。”池波武淡淡道,“宮野跟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和葉姐,你看她跟我有一丁半點的相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