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2)

揉眼,輕歎一口氣後,整個人深深地倚向他。

「綁在身上都行。」他笑了笑,低沉的笑音透過他的胸膛傳抵進她的耳膜裏。

醺醺然的醉意逐漸浮了上來,蘇默困倦地垂下了眼簾,被他迷人的體溫催烘得整個人昏然欲睡,他低首看了她一眼,兩手環著她抱緊讓她睡得更好些。

「娘子啊娘子。」

「嗯?」她下意識地應著,也不知究竟有無聽見。

他緩緩收攏了雙臂,「今後,無論風雨,都有我來替你擋著。」

「嗯……」

在確定她已睡著後,沐策抱著她仰看向天頂,皎皎皓月,據空獨舞不見繁星,夜空晴朗如洗,用的是已涼的淚水,和早已過去的過去。

「悔了嗎?」沐策一手端著托盤,不帶同情地問。

「悔……」某三人委靡地趴在桌麵上,各自捂著兩際呻[yín]。

「下回還敢不?」

「不敢了……」

次日清晨,當身為長工的沐策做完家中所有家務,昨夜喝過頭的某三人,這才姍姍來遲地出現在飯廳裏,個個麵有菜色,不是捧著腦袋瓜喊疼,就是撫著肚子嚷噁心。神潔氣爽的沐策在欣賞夠了他們的慘狀後,這才去取來一早就給他們備上的解酒湯。

「都涼了,快喝吧。」他放下托盤,分配好湯碗後將他們都拉起坐好。

蘇默才坐正了一會兒,身子即歪歪倒倒地倚向椅背,沐策把像是還沒醉醒的她扶正,可往來幾回後她都還是這般,他沒法子,隻好坐至她的身旁讓她倚在他的身上,再拿著湯匙一口口地餵著她喝。

「……」某兩人不語地看著有偏心之嫌的他。

他瞄了遲遲不動口的他們一眼,「你倆也要我餵嗎?」

他倆毫不客氣,「要!」厚此薄彼是不行的。

伺候完三位心滿意足的大爺夫人與小姐後,沐策正收拾著湯碗,卻聽見外頭的大門處傳來力道十足的拍門聲,他轉首對他們吩咐。

「我去應門,你們歇會兒。」

一早就前來拍門的,是沐策常見的信差,他氣喘籲籲的將一封催魂似的信交給沐策。

「誰來了?」喝完解酒湯,精神好多了的蘇默懶懶地問。

「有信,是令姊寄的。」他將信遞給她,看她把信拆開後,便眉心深鎖的模樣,「信上說些什麼?」

「信上說,有位她的朋友,近日可能將會來訪——」

震天價響的拍門聲,在下一刻自大門處響起,令廳中的四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大門的方向。

沒這麼快吧?這信前腳才剛到,客人後腳就到了?

這回前去應門的,也還是沐策。他方打開大門門扇,就見眼熟的某人,麵上寫滿了驚喜地朝他撲來。

「表舅公——」

不待他飛撲上來,沐策當機立斷地將門扇兩手一合,直接賞了來者一記閉門羹。

「誰來了?」蘇默走至他的身後,對外頭沒完沒了的拍門聲顫納悶的問。

「走錯的。」

山頂上也就這麼一戶人家,這能走錯?蘇默不相信地瞧著他難得一見的大黑臉。

「表舅公,您開開門啊!」

蘇默驚奇地問:「你家還有親戚?」

「……遠親。」他不情願地別過臉。

「不都被誅九族了?」難道朝廷有漏網之魚?

「遠在九族之外的遠親,遠得早已離了譜。」他扭頭對外頭喊道:「別拍門了!」若是被拍壞了,要修的人可是身為長工的他。

「表舅公……」門外之人開始嗚嗚咽咽,不一會兒,壯烈的哭聲已自外頭傳來。

沐策壓根就不想理會外頭的那名遠親,他隻是拍拍蘇默的肩頭要她放心。

「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他進來的。」不都說她挺怕外人的?那這客能不見就不見吧。

「可他似乎哭得挺可憐的……」蘇默眼中卻難得盛滿了同情,「你真不讓他進來?」聽聽,這哭得有多慘啊,怕是五子哭墓都比不上。

他有些猶豫,「可以嗎?」

「既是你認識的人,應該可以。」她想了一會兒,先是躲到花嬸的背後,再點頭催他去開門。

大門一開,蹲坐在地上淚眼汪汪的項南,隨即一骨碌地沖上前抱住沐策的大腿,開始了另一波驚天動地的哭嚎。

「表舅公,孫兒找得您好苦啊……」他死命地把眼淚往沐策的腿上擦,「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孫兒還以為您死了,這輩子再也不能孝順您了……」

沐策僵著一張俊臉,「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