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繼續問下去,萬一問出了什麼讓他不想知道的答案怎麼辦?

冉宓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下子沒聽清楚左堂勳說的話:“啊?你說什麼?”她支起身子,朝左堂勳的方向看去。他正坐在電腦椅上,整個人隱在黑暗裏,讓人瞧不清臉上的表情,隻能看到他低著頭,眼神有些黯淡,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左堂勳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和冉宓糖四目相交:“糖糖,阿姨今天問你是不是和許丞宇在交往,你否認了。這是真的嗎?”

“什麼是真的嗎?”冉宓糖問道。

“你真的沒有和他交往嗎?”左堂勳說道。

“這難道還有假啊?我有沒有跟誰交往,怎麼會不告訴你們?”冉宓糖想都沒想便脫口答道。

“那你們今天在摩天輪裏……”左堂勳把最後幾個字吞了回去,沒有問出口,可他相信冉宓糖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果然,冉宓糖聽了這句話之後臉頰迅速泛紅,目光也不敢繼續和左堂勳相對。扭扭捏捏好一會兒之後,冉宓糖才垂著眼睫問道:“你……你看到了?”

左堂勳靜靜地看著冉宓糖臉上的表情變化,心裏的滋味很是複雜,酸,澀,苦,辣……

“其實……其實那也沒什麼,隻是碰了一下而已。”冉宓糖絞扭著手指,抬起頭衝左堂勳擠出一個不那麼自然的微笑,想要讓自己盡量的看上去平靜一些。

“那其實沒什麼?”左堂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願意相信這種話會是冉宓糖說出來的。對她來說,難道接個吻已經都不算什麼了?

“真的隻是碰了一下而已,真的沒有什麼。”冉宓糖蹙著眉,話說的有些急。在她看來,許丞宇親她的臉頰沒有任何的表示,這就應該說明這個親吻不代表什麼。親吻臉頰在歐美國家也隻是一個像握手一樣簡單的禮貌性舉動而已。

再說了,許丞宇的唇瓣隻是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碰了一下,嚴格說起來,這真的算不上什麼吧?

雖然說,那個落在臉頰的親吻讓她變得不像自己,讓她臉紅心跳,讓她耳根子發燒。可是,如果這對對方來說本身就不算什麼,那她去多想又有什麼意義?

“啊,別說我了,說說你和貝思珈吧。你今天和她在摩天輪裏怎麼了?你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你的嘴巴上有唇彩,莫非是你們兩個人摩天輪裏……嗯?快說啊,可別想瞞著我。”冉宓糖決定把話題轉移到左堂勳的身上,於是便想起了下午從摩天輪裏出來時注意到的那件事情。

“我跟她也沒什麼。”左堂勳的眸光很沉,泛著那種讓人猜不透的陰暗光旋,“就像你說的,隻是碰了一下而已,那能算得了什麼?”是啊,那能算得了什麼?一個吻而已。

忍著揪心的痛,左堂勳說出了這麼一句違心的話語。

如果像那樣的碰觸算不上什麼,那麼一直印刻在他記憶深處的那個吻,那個她醉酒之後稀裏糊塗在他唇角印下去的那個吻,那又能算作什麼?

冉宓糖抬頭看著左堂勳,他唇邊有著熟悉的微笑,可是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她總覺得左堂勳看上去有些不對勁兒。

“左堂勳,你怎麼了?”冉宓糖放下關於接吻的問題,她覺得左堂勳的狀態很不對,一臉關切地問道。

左堂勳的腦海裏一直重複著當天的那一幕,那讓他一直拿出來回憶的那一幕。好一會兒之後,左堂勳才默默地將雙手攥成了拳頭,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沒有什麼,答道:“沒什麼,我很好。”

“真的沒什麼嗎?我覺得你不大對勁兒。”冉宓糖關切道。

“真的沒什麼,可能是累了。”左堂勳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有著那麼一丁點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