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小十平方的空間中，黑土無奈的躺在床上，晴水月就貼在他身邊，滿臉高興的樣子，從她揚起的嘴角來看，怕是根本沒睡著。
右手放在黑土胸膛上，聞著他身上的泥土氣息，一開始差點沒嗆的噴出來。
趕路時那麼快，狂風早就把氣味吹散，落地時哪裏不是泥巴味，可這裏空氣說好不好說壞不壞，聞道泥巴味就有些不適了。
也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麼，現在自己碰什麼都不會被鬼氣腐蝕，包括這張床，柔軟的感覺第一次傳到身上。
“蒼鬆書風為什麼殺你全家。”
反正兩個都不睡覺，黑土幹脆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是心中最深的疑惑。
晴水月略微沉默了片刻，然後幹笑道：“我不知道，可能是想奪城吧···”
“奪城？”
黑土皺了皺眉，她這表情變幻太過明顯，任誰都知道其中有貓膩。
“對啊，我回去的時候，水月城已經成為鄰城城主徐胖的了。”晴水月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悲傷，黑土見狀，不再追問。
從水無月說是蒼鬆書風時，黑土腦中就一直有個疑惑。
那天在金水學院殺掉的那個人，似乎也是姓蒼鬆吧，如果是因為自己害得她全家被滅的話，那自己對她，就算是裝，也不能像現在這般了。
黑土並不是無情之人，隻是他的情感，現在就像是洪荒之初的人類一般，什麼都不懂，對劍心他們，已經生出了一絲不同的感覺。
可對眼前之人，他真的沒有絲毫情感能表達。
“我對你來說，還是無法接受嗎？”
晴水月看到黑土閉眼，聲音略顯淒涼，黑土搖了搖頭，喃喃道：“我隻是不懂，什麼都不懂。”
對於這個陌生的世界，對於眼前陌生的人，對於自己身上陌生的力量，他全都不懂，就像一個傀儡，替人做事，隻有現在這一刻，自己才感覺是在思考。
那個殺手的最後一句話，成為了黑土的疑惑，劍心所說變了的那句話，也成為了黑土的疑惑，金樂蝶所說自己以前的話，同樣成了黑土的疑惑。
包括現在晴水月所說的，也是黑土的疑惑，並且是可能永遠都無法解開的疑惑，憑黑土對他們現在的了解來看。
金樂蝶是故意瞞著他，而且是永遠都不打算說，劍心同樣如此，包括晴水月。
三個人都是這樣，這些疑問直接成了死結。
“黑土，你現在看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晴水月突然問道，黑土聞言，思索片刻後，喃喃道：“女人。”
“原來如此，睡覺吧，明天就要去鬼脈了。”
晴水月淡淡一笑，臉貼在黑土胸膛上，呼吸漸漸變得均勻，慢慢沉睡了過去。
然而，睡覺這種東西，從來沒有出現在黑土身上，微睜眼，每當夜晚，他都會思索，隻不過從來都沒有答案。
第二天清晨，劍心兩人早已醒來，兩人皆是一夜未眠，坐在床上靜修，可腦子裏想的什麼可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邊的黑土兩人，晴水月渾然不知天已亮，踏踏實實的睡在黑土身側，雙手雙腳夾著黑土，跟怕他跑了一樣，滿臉的睡相。